朝輕岫自我介紹“朝輕岫。”
周孚做了個請的手勢“朝姑娘要不要一道”
朝輕岫看了周孚一眼,稍稍欠了下身,客氣道“那就有勞。”
雖然劉家這邊并未主動提出解約要求,然而作為一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朝輕岫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就將雇主成功送進了縣衙大牢當中,為自己的跳槽以及后面的失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顯然很難在原來的職場上混下去。
回想今昨兩天發生的事,朝輕岫覺得自己的命運委實有些悲催。
作為剛脫離流民身份一天的穿越者,朝輕岫身無長物,離開劉家莊時也不必額外收拾行李,在登車之前,她轉身向其余人微微一禮,算是告辭。
院中,夏嘉信咧嘴向她笑,于天濟比了個拇指,無聲說了句“了不起”。
新來的雇工對劉家莊的人還沒什么感情,而且真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網,也避免了他們被帶去縣衙審問,更不會因此受到非議,此刻看熱鬧的心情,更甚于幫對方哀嘆家門不幸。
作為縣丞的韓思合同樣看向朝輕岫,也很是有禮地拱手,真心實意道“后生可畏。”
其實梳理清楚后,這個案子的案情并不復雜,難得是朝輕岫心思細密,見機極快,幾乎一看見其他人的情狀,心下就有所猜測。
要讓韓思合評價,朝輕岫此人言談有理,全然不像一介流民,然而若是讀書人家出身的小姑娘,多半不肯為人雇傭去耕田,可朝輕岫此人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反倒有些武林大派弟子的通脫氣概。
她十分懷疑,朝輕岫或許是江湖中人,如今是因為某些事情不便表露身份,才選擇中隱于市,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韓思合很愿意跟對方結個善緣。
鄉間道路顛簸,車廂內不大適合閉目養神,朝輕岫只好揭開車簾看風景,忽然聽到身邊傳來詢問
開口的人是周孚,她好奇道“請問朝姑娘,你何時知道今日的事情不是山梟所為”
朝輕岫“我雖然不了解武林中事,不過看到劉有德的尸體吊在馬廄前的枯樹上時,心中有些猜測,便是聽到山梟傳言,也不覺得像是此人手筆。”
周孚道“這又是為何”
朝輕岫“當真是作為震懾的話,吊在院中的大樹上明顯更加合適。”
比起花費了點功夫后才在馬廄前找到人,吊在院中大樹上,還可以創造出一起床就能跟尸體來一個隔空對望的驚悚效果,更容易給圍觀者留下深刻印象。
周孚思索“劉家二郎之所以不將兄長的尸首吊在院中,大約是怕自己動手的時候,被起夜之人瞧見。”
朝輕岫“這是其中一點,不過依我之見,或許還有旁的緣由,院中的樹上花朵太多,輕輕一碰便會飄落,江湖好手高來高去,動手時未必會碰掉太多,劉家那位就不一樣了,而且萬一將花瓣不慎夾帶在哪里,也是一樁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