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輕岫“莫要站在門口,還請進來說話。”
衙役擺手“不必不必,馬上還要回去巡街。”
朝輕岫“便是如此,縣衙離清波街還遠,先進來喝杯茶再動身如何”
衙役笑嘻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見到新客人上門,李逸麻利地提了茶壺過來,給人倒了杯青草茶。
衙役瞧見她后,似乎猜到李逸出現在此的緣故,不由嘆道“姑娘是個好心人。”
一般情況下,不會雇傭生病的人來做工。
朝輕岫坦然“家中只我一人,所以沒那么多顧忌。”
而且在裝備清心訣的情況下,她完全不擔心自己會因此染病。
因為朝輕岫態度客氣,衙役又說了兩句家常話,準備告辭前,抬頭瞧了瞧天色,才道“這些日子總是下雨,姑娘要是想尋人重新裱糊屋子,就去下坡街那問問,許多好工匠都在那邊。”然后才站起身,跟徐小郎一塊告辭。
兩位客人同時離開,朝輕岫收拾了茶盞,然后把送來的布匹放進了木箱中。
至于剛送來的五貫銅錢,她原來預備再買一床被子給李家兩人使用,卻遭到李逸堅定地拒絕。
對方的表情里有點感動,也有點“雇主實在不會精打細算”的感慨。
本地成衣跟被褥的價格貴,人工費用占據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李逸向朝輕岫展示了一下省錢的竅門她拿著之前發下來的百文工錢,上街重新買了干草跟一卷草席,又花了十來文,去買了一大把碎布頭作為填充物,回來后自行動手縫制被套,不但很快制作出了一床簡單的被子,手頭的工錢還有剩余。
畢竟是家常用,對針腳的要求沒那么高,能湊合過去就行。
朝輕岫還過來看了一眼,贊道“你縫紉的本事很不錯。”
李逸搖頭“姑娘過譽,我要是真的擅長縫紉,早就在閑暇時做些針線來補貼家用了。”
當然她也明白為什么朝姑娘會夸獎自己倘若說李逸的水平屬于“自家用還馬馬虎虎”,朝輕岫的水平就讓人很是懷疑她原本出生于衣食無憂的富裕之家,而且屬于去哪都有侍從相陪的那種,畢竟平日但凡需要給自己袖子縫個開線的人,水平都不能差成這樣
暫時性地解決了經濟問題與生活問題后,朝輕岫總算能開始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的生活在家里安安靜靜地宅著。
拒絕加班,加班使人穿越。
閉門不出的大部分時間里,朝輕岫都坐在檐下看書,對照著岐黃書中的經脈圖,感受內息流轉的路線。
在此期間,朝輕岫唯一算得上跟外人接觸的,就是花三貫錢請了一次工匠,讓人把房子破損嚴重的地方簡單修繕了一下,后面院子里半塌的圍墻也重新收拾了。
從此刻開始,朝輕岫找到的裝有房契的盒子的痕跡,徹底消失無蹤。
宅居的第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