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京中的針對對問悲門產生了一定影響,好在岑照闕武功高絕,依舊能夠鎮得住場。在此期間,身為門主把兄弟的李歸弦似乎對韋通判的辦事速度頗為不滿,幾次提著劍悄悄跑到書院中,跟伙伴商量越獄砍人的可能性。
韋念安大抵也是感到了什么,終于松口,將應律聲放了出來。
因為負責保管地圖的緣故,朝輕岫一直等到應律聲重回重明書院都未曾離開。
今日午后,師思玄出去接人,僅僅過了一刻功夫,就再度推門入內,招呼朝輕岫“山長已經回來了,請你過去見面。”
其實自從下獄以來,應律聲已經被抹去了官學中的職位,不過書院中人大多對她懷抱著極為尊敬的心情,所以提及應律聲依舊會用舊時稱謂。
朝輕岫放下筆。
她的桌子上鋪著紙墨,摞著書籍,還平鋪了一堆不知做什么用的瓶瓶罐罐,將本就不算寬敞的學生宿舍襯托得更加狹窄了三分。
這段時間,朝輕岫既然不得不暫居書院,也就努力刷了下醫學方面技能,還順便蹭了些課聽,同時勤勤懇懇交作業,爭取不錯過任何一個讓書院教學對本院生源質量心生懷疑的機會。
朝輕岫“好,我也正想去見應山長。”然后道,“師姊姊,我剛剛做完功課,你能不能替我瞧瞧這篇文章寫得如何”
師思玄隨意掃了一眼“等回來再瞧也是一樣。”
朝輕岫笑道“你要是不肯看,我就不去見應山長了。”
師思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伸手去接文章,朝輕岫亦轉身欲將作業遞交過去,然而松開手的那一刻,她卻毫無征兆地屈起食指,在紙張上輕輕彈了一彈。
這一彈輕若飛鴻點水,然而僅僅一剎那間,紙張表面便震起一蓬粉霧。
粉霧飄向前方,師思玄驚駭之間,只覺手指接觸紙面的地方已然失去了知覺。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朝輕岫袖子一揚,數枚細針從中飛出,直刺對面之人身前要穴。
暗算之后,朝輕岫再不停留,當下點地倒飛,直接從窗口縱出,方才那個“師思玄”連連揮掌拍開飛針,接著緊隨于后穿出窗戶,想要將她擒住。
外面活動的人很少,只有一位園丁打扮的人站在花壇邊上,園丁看見,抬手從掃帚中抽出一柄長刀,她長臂揮動,霎時間,一道刀光直奔面前的“師思玄”而去,與此同時,朝輕岫竟停下了前奔之勢,身形一轉繞到追擊之人后方,雙掌齊揮,順水推舟擊向“師思玄”的后心。
朝輕岫很少與人動手,最近一次還是在望月臺上與北臷武士較量了一招。
這段時日朝輕岫即使待在書院當中早晚上課,也始終沒有忘記鉆研武功,如果旁人還以那一日的眼光看待她,必然要吃大虧。
中毒于前,被圍擊于后,來人與朝、顏兩
人拆了十數招后,被朝輕岫覷出破綻。
朝輕岫左掌破開“師思玄”的守勢,右掌前擊,重重在此人膻中穴上。
一掌得手,玉璇太陰經的真氣隨之涌入,“師思玄”哼也不哼一聲,立時仰面倒下,朝輕岫揭開來人面上的遮掩,發現對方居然是書院中的一位資深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