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中人面對臨時加班通知時頗有現代打工人的風采,一聲令下,齊齊聚在堂上,誰都沒有跑去睡覺的打算,讓朝輕岫不由在心中感慨,內功的存在真是大大提升了習武之人996的續航能力。
果然,堅強的藍條才是打怪升級的本錢。
楊見善點亮燈燭,看向朝輕岫,終于問出了那個忍了好幾天的疑問“楊某有一事想要請教朝幫主,如何知道唐任名此人就是真兇”
當初在綠波莊時,朝輕岫只告知了他兇手的身份,以及拿人的計劃,其它事情一字未提。
楊見善當時并未追問他雖然十分好奇原因,卻想憑自己的本事猜出其中端倪,結果苦苦思索兩天,連真兇都已經落網,卻依舊毫無頭緒。
而且說實話,要不是當日朝輕岫特意寫下此人名字,楊見善都差點將唐任名徹底忽略。
這毫無存在感的貨到底是誰啊
楊見善覺得,他縱然懷疑周丹實或者蔣微白,也很難想到唐任名有問題。
朝輕岫“當時的口供早都交給楊捕頭,想來楊捕頭已經看過了”
楊見善點頭“已經看過。”
其實何止看過,在查案的數天中,他有點空就會拿出來研究,根本就是倒背如流,到了最后,楊見善甚至懷疑口供記錄中隱藏了他無法辨別的密文。
朝輕岫道“其實仔細想想,項趙二人的口供,與唐任名的口供,存在一點非常明顯的矛盾之處。”
“”
楊見善沉默。
有一種自我懷疑,叫“即使對方幫忙劃出了要點,也完全無法理解”。
連朝輕岫口中“明顯的矛盾”都沒發現,他忍不住有些迷茫,覺得憑自己的本事未必能夠勝任六扇門花鳥使一職
朝輕岫“楊捕頭仔細瞧瞧,項意儒當時說,她辰時后,就去了觀濤臺垂釣。在下以為,這句話大概率并非作偽。
“其實項君腿部受傷,傷處還經過了大夫的檢驗,本就不具備行兇的條件,沒有說謊的必要。而且觀濤閣處于開闊地帶,外面就是河水,周圍又常有漁船往來,若說她其實并不在臺上,那萬一外面有漁船經過,船中的漁民又恰好記得臺上空無一人,項君謊話就要被戳破,由此可見,當時臺上必然有人。”
楊見善“即使有人在,也未必就是項君本人。”
朝輕岫頷首“楊捕頭說的不錯,我當時也曾考慮過這個可能,所以當時追問了一句,在石臺上釣魚的項君,是否帶了斗笠。”
要是她帶了斗笠,那么若有碰巧路過的漁船,還可能因為面目被遮掩的緣故,無法確認釣魚者的身份,然而項意儒雖帶了雨具,期間卻沒有使用,口供的可信度立馬直線上升。
楊見善“在下明白了。”
他明白了項意儒口供準確,卻沒明白這對破案有什么幫助。
畢竟因為腿傷的緣故,項意儒很快就被楊見善從懷疑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