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朝輕岫那句“精細”夸得是否心虛
焦五立刻反應過來朝輕岫的意思。
對方此言,是要他將血衣交出來。
杜二死了許多年,按照大夏仵作的水平,自是不好再驗尸,那件留了掌印的外衣幾乎算是他手上僅有的、說服力不夠足的證據。
今后若是與曾四產生沖突,血衣就是焦五唯一一樣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焦五當然不想將自己的命脈獻給旁人。
不過對方此刻已經揭了他的底牌,要是當真不肯服從,朝輕岫必有其它的處置方案,比如將杜二身亡的消息宣揚出去,讓焦五跟曾四火拼。
一旦白河幫陷入內訌,旁邊的自拙幫依舊有利可圖。
而且焦五意識到,朝輕岫今次與自己的談話有著考核之意。
朝輕岫的下屬是顏開先,有開山刀這樣忠義的下屬珠玉在前,焦五想,自己要是不肯表現愿意為老大豁出命去,朝輕岫也未必愿意接受他的投效。
焦五看著朝輕岫,對方目光淡若秋水,還帶了一點被溫和掩住的涼意。
“那件血衣”焦五咬一咬牙,“血衣就在我身上。”
總舵里不少曾四的人,他不敢把證據藏在那里,而要是藏在別的地方,說不定會更危險,所以干脆用油氈裝好,仔細縫在衣服里面。
幸虧當日杜二穿的外袍是綢緞做的,只有薄薄一層,也幸好他自己身材魁梧,給證據留下了足夠的隱藏空間。
朝輕岫笑“焦五爺隨身攜帶貴重物品,倒是個很有危機意識的人。”
說完這句話后,朝輕岫竟不再看焦五,一副交不交血衣隨他意的模樣。
而焦五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此刻的處境,并感到了一種緊迫。
今日涼亭夜談,朝輕岫覺得殺他還是收服他都在兩可之間,畢竟焦五不是干掉杜老二的真兇,對江湖人來說,無故ko自家老大是一件極大的過錯,一旦做了這樣的事,焦五多半會慘遭刪號,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金盆洗手并退出江湖。但若只是隱瞞下老大的死訊的話,倒還可以饒他性命。
正好朝輕岫又需要人手管理白河幫,才愿意費些心思籠絡。
焦五想,若是自己繼續猶豫的話,朝輕岫請別人過來聊聊也是一樣,比如將曾四喊來,將當年命案完全栽到他手上。
事后曾四便算是有把柄在自拙幫那邊,以朝輕岫的手段,自可以隨意擺布隔壁幫會。
想清楚利害關系后,焦五便下定決心,他直接揭開外袍,從里面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幾乎是顫抖著將東西放在桌上,垂首“焦某知道,朝幫主真要殺我,不必如此費事,今日肯喚我過來問話,便是有意提點。”隨后起身離座,單膝跪地,向著朝輕岫一拜,“此物還請朝幫主先替我保管,姓焦的感激不盡。”
他對雙方實力的判斷得到了許白水在心里的遙相贊同。
在焦五選擇納頭便拜后,許白水對其的評價反而高了一些畢竟她本人還是考慮了挺久才決定押注朝輕岫,結果焦五跟人見面不到半個時辰就認了慫,可見是有大智慧,難怪能在形勢不利于自己的情況下,在幫派中支撐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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