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川松分舵的現銀有限,縱然傾盡家底,加在一塊也不過二三萬兩,就算再折買些貴重物件乃至于田產鋪面,也頂多能湊到五萬兩。
不過縱然只是賠五萬兩,也等于自拙幫川松分舵在商業上徹底破產,隨之而來的,恐怕還有威信降低地盤減損幫眾跑路等糟糕后果。
連充尉在此經營多年,
自不肯受此委屈,而且她是鄭六娘子提拔的,一旦出事,必然會連累老上司,原本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寫信向幫中舊友求救,沒想到天降神兵,幫主忽然駕臨川松。
其實余高瞻也考慮過連充尉可能選擇搖人,所以才挑了一個對自拙幫而言特別合適的時機,上門去找人麻煩,同時非常有效率地幫自家分舵減少了一個可靠戰力,直接降低了此次事件的解決難度。
連充尉看朝輕岫年紀小,本來應該替幫主擔心,然而或許是穿越以來,朝輕岫習慣了被牽扯到各種麻煩當中,言行舉止間有一股遇山開山的理所當然之態,連充尉心中不由大感信服,也就聽命行事。
朝輕岫讓許白水確認布匹上的污漬的確是在送來分舵之前沾上的之后,就拿起布,帶上作為鑒定人員的許白水就準備走,臨到門前,又額外點了一個人“畢竟是在川松,連舵主也過來罷。”
連充尉覺得幫主是要借助自己與天衣山莊的人接洽,不過旁邊的穆玄都與徐非曲卻都有些懷疑,幫主之所以如此安排,大約是擔心自己因為不認得路,從而遲遲無法將證據送到目標人物的手上heihei
此次出門,眾人依舊騎馬出行。
連充尉出事之后,屬下去過那邊許多次,可無論怎么說,天衣山莊的門子都只說余舵主不肯見人。”
朝輕岫目光一動,溫聲道“既然如此,那只要天衣山莊分舵的人沒說余舵主不肯見咱們,那就是肯見人了。”
連充尉聞言隱隱有些不大理解,倒是許白水心領神會,向朝輕岫點頭“如幫主所言,這倒很是容易。”
天衣山莊分舵的建筑風格頗為秀麗,從外面隱約可見院內種著許多桑樹,大門口站著兩位身姿筆挺的弟子,她們衣料的顏色與裁剪都很雅致,與尋常江湖人物全然不同。
兩位守門弟子的衣角處都用同色絲線繡著姿態清麗的花紋,絲線很細,并沒有那種凹凸不平的感覺,從正面看是芳草繽紛,從側面看,又成了松柏蒼蒼的模樣。
許白水率先下馬,對著看門的弟子客客氣氣道“咱們是自拙幫的弟子,今日有要事求見貴莊主事之人,勞煩妹子前去通報一聲。”
那位弟子應了一身,轉身入內,竟沒有絲毫為難之意,許白水雖有些莫名,卻很快反應了過來被安排來看門的這位姑娘,首先是沒見過許白水,其次也是沒意識到連充尉此刻已經從原先白河幫的分舵主變成了自拙幫的分舵主,缺乏足夠的警惕性。
過不多時,一位管事模樣的人匆匆過來,與缺乏門派敏銳性的看門弟子不同,她顯然十分清楚隔壁幫派高層的人員變動情況,知道今日雖然換了名字,人卻還是原來的人,此次過來,定是上門來找麻煩。
就在管事張口欲言的時候,許白水身形一晃就欺近管事身側,笑吟吟地挽住了對方的手,一股內勁隨之傳了過去,那位管事頓時覺得胸口發悶,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許白水做出交談模樣,先低聲說了幾句話,隨后提高聲
音道“這樣么,那就多謝姊姊行方便。”對后面的朝輕岫笑道,“已經問過了,這位姊姊說,可以讓咱們一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