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輕岫沉默半晌,還是從許白水手中鄭重接受了布幡。
許白水“待會咱們怎么出發”
徐非曲“反正兩地相隔不遠,直接走過去也行。”
她的話充滿了武林高手特有的輕描淡寫。
許白水“那樣別人一看,就知道咱們學過武功,還是買三匹坐騎好了,我過來時路過集市,那邊的東西價格都不貴。”
徐非曲也無所謂,就把事情交給許白水去做。
過不多時,許白水果然牽著三匹騾子過來,她笑道“本想買馬,可惜小地方買馬反而不夠劃算,至于本地騾子,價格不貴,施州那邊要便宜一成。加上老板急著脫手,我最后按市價的八成買了下來。”
朝輕岫“你是說咱們把騾子帶回施州轉賣”
她想,許白水這是沒計算在此期間的運費啊
許白水搖頭“等到丘垟就賣掉坐騎雖然不便宜,好在出手容易,細算下來,購買比租賃貴不了太多。”
朝輕岫心念微動,與徐非曲對視一眼,都露出些許笑意來。
徐非曲清一清嗓子,道“少掌柜應該注意到了,陽英一帶氣候潮濕,而且多水泊,通行多用船只。”
她說得含蓄,不過許白水卻已反應了過來。
難怪剛剛那位賣家如此急著出手。
朝輕岫又湊近了仔細看“而且這三匹騾子有些不健康,不過這倒是容易治療。”
許白水嘆氣“難怪母親總叫我多去外頭走走,果然許多事情,并非坐在家中就能了解。”
換了身非白色系的衣裳后,朝輕岫干脆又為自己多做了一些掩飾。
她身上一直有草藥,此刻碾碎一些,涂在臉上,讓面孔呈現出一種亞健康的蠟黃之色,看起來十分容易被忽略。
許白水已經從買到滯銷品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湊在旁邊建議“最好再戴頂帽子,遮一遮頭發。”
徐非曲不解“幫主頭發有什么問題”
許白水自有一番道理“幫主頭發太過濃密,不像是有經驗的大夫。”
朝輕岫“”她看了許白水一眼,唇角微翹,“少掌柜看起來,也不像一個有經驗的少掌柜。”
許白水聞言頓覺頭皮一涼,干巴巴道“由此可見,出門在外,實在不能以貌取人。”
她是很希望進步,給別人留下“許大掌柜的優秀女兒”而非“許大掌柜的普通女兒”的印象,卻不想采用太劍走偏鋒的方式。
陽英一代的確多水泊,就是在附近行動,本地人也多用木筏作為交通工具,走陸路的話,就要繞一大圈,還得小心別讓坐騎的腿陷入淤泥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