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看著越發覺得神奇老婆婆是陽英本地人,頭痛的毛病也是老早就有的,絕不會是朝輕岫請的托。
既然如此,圍觀群眾那就只能認為,這姑娘的醫術的確有獨到之處。
朝輕岫扎完針,又說了方子,徐非曲聽罷在紙上一揮而就,遞給病人或者病人家屬。
一位大娘看著手上的藥方,喜滋滋道“姑娘,你字寫得真好,比帖子上的還好。”
徐非曲微微欠身,道“謬贊。”
許白水忍不住露出點笑確實是好字,畢竟徐非曲是應律聲的親傳弟子,而應律聲的書法,甚至在北臷那邊都很有名氣。徐非曲受教于她,寫出來的字哪怕只是當場裝飾品,都有不錯的價值。
可能是覺得三人里只有許白水沒被夸獎,那位大娘又趕緊道“還有這位妹子,賬算得也清楚”
許白水嘴角抽了抽,干笑“您過獎。”
朝輕岫聞言,側身過去拍了拍許白水的肩,低聲道“少掌柜果然是家學淵源。”
畢竟是許大掌柜教授的算賬的本事,到哪里都很值得一提。
許白水腦海中浮出一個念頭雖說過來擺攤是為了體驗白手起家的感覺,她還是隱隱有種虧了本的感覺
遠處的飛鳥忽然撲棱著翅膀飛向高空,
人群外隨即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數個體格健壯的護衛擠開人群,一個面生橫肉的中年男人踱著步走了過來,嘴里還叼著根狗尾巴草。
他打量朝輕岫一眼,吐掉草桿,問旁邊人“這位就是新來的神醫”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信之意。
護衛連連點頭“已經打聽過了,就是她。”
中年人漫不經心地向朝輕岫拱拱手“我家里人生了病,還請神醫瞧上一眼,若能治好,我定有重謝。”
朝輕岫方才看診時,周圍人一直說笑議論不斷,可當這個中年人過來后,周圍陡然安靜下來,不少人都面露惶恐憂慮之色,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敢開口,更不敢與中年人計較插隊的問題。
中年人也不等朝輕岫回話就向后招了招手,隨后就有護衛扶過來了一個生著山羊胡子的文士。
“這是我兄弟,勞神醫看一眼。”
朝輕岫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過,伸手開始診脈,片刻后淡定頷首“確實毛病不少,這位兄臺的心、肝、脾、肺、腎,五脈皆有損傷,其中心脈受損最重,確實得好好治上一治。”
許白水聞言,好奇地抬起頭,打量了這個難得的病例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別說與朝輕岫相比,哪怕是與徐非曲比,她也算醫術不精,然而即使如此,許白水也能瞬間判斷出,山羊胡子蒼白面色的源頭,是他臉上涂的那一層粉。
腮粉的質地細膩,顏色也與膚色相近,一瞧就知道不是便宜貨,許白水琢磨了一下,覺得那極有可能還是出自不二齋的匠人之手。
雖說是裝病,山羊胡子也是花了不少心思。
橫肉中年人聽見朝輕岫的話后,面孔明顯扭了一下,想說什么,卻又忍住了,干笑兩聲“既然如此,還請神醫幫著治一治。”
圍觀的小販們聽見他的話,表情都有些不好看,那位胡大郎還輕輕搖頭,目光里滿是焦急之色,不斷暗示朝輕岫不要答應。
不止是生病的人會找路過的大夫求助,本地有名的無賴潑皮,也會找上路過的游方大夫,過去碰一碰瓷。
朝輕岫卻是一副渾然未覺的樣子,微笑道“好。”
聽到她答允,旁邊的人都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同情憐憫之色,有些人開始嘆氣,似乎已經看見這位路過的年輕神醫被敲詐大筆錢財的下場。
朝輕岫垂下目光,從袖中翻出數枚銀針,隨后示意山羊胡子將衣袖往上拉,接著出手如電,長針深深刺入了山羊胡子的曲池穴。
銀針入體的瞬間,山羊胡子發出了一聲怪叫,直接一蹦三尺高,隨后晃悠兩步,仰面躺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的模樣實在很像一具尸體,分明是閉著眼睛,依舊給人以死不瞑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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