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的食物跟房費一樣,擁有過高的價格跟過低的價值,許白水最后只讓店內的小二送了點熱水來,準備把干糧掰碎了泡在水里。
小二臉上掛著笑“店里的水是從山里運來的泉水,五文錢一壺。”
許白水默默看了會天花板,然后才數出五枚銅錢,交給店小二。
二人喝完饅頭清湯后,朝輕岫放下碗,道“天色已經不早。”
許白水聽著幫主講話,按照一般流程,接下來就該是早點休息
朝輕岫“咱們正好可以出去看看。”
許白水跟著默默放下碗,覺得朝輕岫不愧是當老大的人,特別會挑出門時間,又猜測“是要去何家”
朝輕岫點頭,漫不經心道“今日分別時,那位何兄曾答應過不再犯病,想來確實會有好轉的可能。不過在下既然收了診金,總得負責到底,橫豎夜長無事,不妨去何家那邊看看病人的預后情況。”
許白水點點頭,在心里對幫主的話做了一定的理解何家兩人雖然已經挨了一頓銀針,不過因為交錢的態度好,而且資產豐厚,朝輕岫決定給他們再挨第二頓的機會。
輕紗般的夜色下,偶爾有人影倏然一閃。
許白水的輕功急迅而奇詭,速度異常之快,看似橫沖直撞,但在出現意外的前一刻,卻總能硬生生改道或者停下,朝輕岫注意到,好幾次許白水都差點撞到前方那些沒長腿不會主動讓開的箱子或者墻壁上,千鈞一發之際,她身體就像變成了泥鰍,只是一扭一鉆,就輕輕松松閃避了過去。
當然但以剎車本事論,徐非曲也不輸給她徐非曲受教于應律聲,所習身法為八苦師太那一脈的“迷途知返”,不但擅長轉彎,還特別擅長掉頭。
對朝輕岫而言,與徐非曲兩人一齊在夜色下縱掠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從兩人的身法武功上,她也能夠產生許多新的感悟。
今夜月色如鉤,借著黑暗的掩飾,二人近乎于光明正大地飄進了何家的院子里。
雖然是第一次來,不過朝輕岫聞到了一陣飯香后,立刻就有了判斷,她低聲“順著飯菜的氣味走。”
許白水吃席的經驗最為豐富,跟著聞出何家今天晚飯做得不錯,悵然之余,險些懷疑上司是因為伙食條件不好,才決定過來毆打伙食條件比自己好的人。
何家將酒席擺在內院。
不過今天何家的伙食標準固然不錯,排場卻很普通,完全沒有大戶人家那種燈火通明、仆從如云的氣派。附近居然只有幾個護衛。
朝輕岫仿佛一片葉子那樣隨風而起,然后無聲無息落到了屋頂,居高臨下地靜聽房內之人說話。
房間當中,白日曾見過的何二確實在此,不過在此的卻不止他一人。
“周爺再飲一杯罷。”
說話的人是一個五官與何二相似,年紀卻比何二大得多的人,他殷勤勸酒,語氣十分親熱。
許白水聽著下面人的談話,真心希望在座之人身體健康,切莫飲酒過量。
畢竟勤勞負責的大夫已經蹲上了房頂,而且看起來不介意義務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