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水似有所悟“原來如此。”
旁人不曉得周無敵的下落,雖然懷疑此人是容州那邊的奸細,卻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親口確認。
不過她們三人卻十分清楚,丘垟分舵的猜測完全沒錯。
作為暗樁,周無敵雖然很有警惕心地提前躲去了陽英,想借此機會避開朝輕岫的鋒芒,結果頂頭上司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提前一站下船,還特地隱藏身份,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雖說出了個奸細是件挺糟糕的事情,然而與跟天衣山莊起沖突的川松分舵,還有剛來就碰見稅銀失竊案件的樟灣分舵相比,丘垟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和平。
許白水甚至覺得待在丘垟的日子是她陪朝輕岫出門巡視以來最為悠閑地一段時光。
徐非曲對甜食興趣有限,她只陪著吃了半塊梨片就直接失去胃口,同時打心底佩服一大早就能對甜食動手的幫主。
她發現不止朝輕岫,連許白水都進入放假狀態,提醒“咱們來了分舵,還得在城內城外轉一轉,再查查近期賬目。”
許白水一揮手“那些都容易解決,我已經看過,桑遺蘭賬目做得清楚,半天就能查完。”
徐非曲相信許大掌柜對女兒的專業技能有著嚴格的要求,于是“既然少掌柜那邊沒有問題,我想最多只要三天,就能結束對丘垟分舵的巡查。
“川松、樟灣、丘垟,三地需要巡查的地方都已經看過,接下來就該返回總舵。”
許白水“其實我剛剛的話只是采用了一種夸張性的描述,真要查完所有賬目,至少也要五六天。”
徐非曲“五六天才查完賬目是我的速度。”她語氣淡淡,“少掌柜家學淵源,想來一定遠勝于在下。”
許白水“我頭疼。”
徐非曲“在下有頭疼的特效藥。”
許白水“你為什么會有這個”
徐非曲淡定“徐某年幼時便久為頭疾所苦,在止痛上自然略有些心得。”
兩人你來我往言辭交鋒間,朝輕岫一直沒有說話。
她把被子披在身上,盤腿做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角形。
許白水看著被子上淺藍的花紋。
朝輕岫對衣著的偏好果然不僅限于白色。
徐非曲“幫主”
朝輕岫“無事,我就是思考一下人生。”
她剛剛回想了下自己巡查路上的經歷。
不想不知道,一想之下,朝輕岫才意識到,自己究竟經歷了一場多么刺激的巡查之旅。
朝輕岫感慨“當日離開總舵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許白水跟著嘆息“沒想到轉眼之間,就遇見了一個又一個又一個又一個意外。”
將許多“又一個”組合在一起用來強調次數之頻繁,是許白水閑時從朝輕岫那邊學來的用法。
“”
說完話后,許白水才意識到房間內安靜得有些過分。
朝輕岫擁被而坐,含笑看著自己。
個人氣質強烈或者獨特到一定程度后,外形上的裝飾似乎就沒有太多影響了,比如說就算朝輕岫將自己用被子裹成三角形,笑容依舊能讓許白水覺得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