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池塘的名字是桑遺蘭起的,原因則是此地多飛鳥,而飛鳥常在池中停棲。
朝輕岫一身白衣,負著手,站在水池邊的竹亭中,凝神看著草木在池中的倒影。
樹影微微搖曳,朝輕岫慢慢發現,那些自然風光竟與她看過的某些掌法刀招有些相似。
桑遺蘭跟在徐非曲身后過來,他走到竹亭中,向朝輕岫拱手“見過幫主。”
朝輕岫轉過身“勞動桑舵主走這一趟,其實今日請你過來并無惡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一下。”又道,“我想試一下桑舵主的武功。”
話音方落,桑遺蘭就感覺側面傳來一道掌風。
出手的人是許白水。
她雖然更擅長長鞭,掌法一樣練得不差。
這一掌意不在傷人,只求制住對手,許白水掌力凝實,右拳距離桑遺蘭還有寸許,袖子已經猝然飛出,仿佛鐵棍一般擊向對方肩頭。
桑遺蘭面向朝輕岫而立,他感覺不對的剎那間,整個人向后仰倒,竟然沒有閃避,而是分毫不錯地撞上許白水的袖子。
雙方勁力一碰,許白水直覺自己掌上內勁全部打在了一片空空蕩蕩的虛無中,她想變招,卻發現無法甩脫桑遺蘭,電光石火間,許白水急運真氣,右手骨節發出一陣聲響,力量忽然暴漲一倍不止。下一刻,她輕喝一聲,倒飛出去。
桑遺蘭哎呀一聲,立刻停下,神色訕訕,很不好意思地向前拱手“對不住,我下手太重,你傷到沒有”
竹亭內白影微動,剎那間,朝輕岫已站在許白水身邊,三根手指在許白水手腕上輕輕一搭,一縷真氣順著穿了過去。
她診斷了一下,發現只是簡單過了兩招,許白水就已經受了內傷。
好在許白水的傷勢并不嚴重,打坐兩天就能恢復得差不多。
許白水先調勻真氣,然后才搖了搖頭,老實道“與桑舵主何干本是我主動出手。”
桑遺蘭又看朝輕岫。
朝輕岫點點頭“沒事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經有了答案。”她看著桑遺蘭,這位舵主何止面無慍色,簡直連一絲一毫負面情緒都沒有,又有些好奇地一揚眉,“桑舵主并不生氣”
一個人猝然遭遇攻擊,別的不說,警惕總該有一些。
桑遺蘭“可方才幫主不是已經說了并無惡意”
許白水“”
她沉默了一下,覺得這人要不是裝傻,要么就是真實在。
而在朝輕岫面前偽裝成傻子顯然不是一個理智且合適的選擇,那么答案就只剩一個,那就是桑遺蘭本人確實性格平和,不容易生氣。
桑遺蘭“我當初是被鄭姊姊帶進江湖的,她信中提起過幫主,說幫主為人很好。”
許白水見過鄭豐遙,對方也是個很坦率直白的人,她會這么說,自然是真心
這樣想。
不過許白水又回憶了一下朝輕岫曾經對白河幫做的事,有些好奇鄭豐遙對旁人的評價標準,同時也覺得原本的白河幫對自家幫眾缺乏關懷,導致幫內高手毫無歸屬心。
桑遺蘭“幫主今日喚屬下過來,還有什么事情吩咐”
朝輕岫“本就沒什么大事,只是難得出門一趟,才想著多跟桑舵主聊聊。”
兩人說了幾句話,發現朝輕岫沒別的事,桑遺蘭就沒待太久,又過了盞茶功夫便告辭。
朝輕岫目送對方離去,道“感覺怎么樣”
許白水老老實實回答“此人武功之高,只比應山長差。”頓了下,又道,“我沒算你在內。”
朝輕岫卻搖了搖頭,提醒“你忘了鄭六娘子。”
許白水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還真不知道鄭豐遙身手如何“原來鄭六娘子武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