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明“所以石榻下藏人的事情就發生在昨天晚上。”接著道,“現在是白天,溫度不對,等晚上的時候,咱們可以再找個人趴在石榻下面,試試看要多久才會出現大小相同的水漬。”
桂堂東覺得這姑娘腦子轉得挺快,并不比六扇門捕頭差,問“已經看過現場,接下來咱們該做些什么”
陳微明目光在無頭尸體上一掃,道“石室空間有限,再待下去難免驚擾亡人,咱們不妨換個地方談話。”又道,“稍后可以送信回城,問一問六娘子這段時間的經歷,看她是否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桂堂東點頭,又瞧云維舟。
云維舟“云某暫時沒更多要查探的。諸大總管,還請你派人看管此地。”
諸自飛緩慢點了下頭“好。”
花廳上。
陳微明一路上都跟云維舟并肩而行,此刻更是直接坐到了人花鳥使旁邊。
陸月樓覺得陳微明藏有秘密。
一個藏著秘密的人,卻并不躲著花鳥使走,反而叫人覺得更加不安。
荀慎靜很想打探一下陳微明的來歷,可惜一路上都沒找到機會。
錢大富親去燒水煮茶,然后端給眾人。
陳微明接過茶盞,道了聲謝,又道“如今暫時還無法查清楚誰是對岑門主下手的人,許多事情難以抉擇,不過在下建議,咱們可以反其道而行,先想一想,有誰是絕不可能對岑門主動手的人。”
荀慎靜聞言忽道“如今已經輪到陳姑娘站出來主持大局了嗎在下倒不是小看姑娘,只是覺得,主持大局之人,至少得先證明自己絕非兇手。”
陳微明神色不動“如今大總管等人都在,當可證明在下只是第一次來艱虞別院,何德何能,可以惹出這么大的亂子。”
她沒有作案能力。
荀慎靜定定瞧了她一會“陳姑娘之前說,自己對毒藥有些了解。而且若是在下看得沒錯,姑娘身上還有易容喬裝的痕跡。”
陳微明聞言笑了下,倒也不跟對方糾纏,只道“既然足下說我身具嫌疑,好,那就先不將我算在絕不可能動手之人里。”
錢大富清了清嗓子,道“首先,我覺得云捕頭沒有嫌疑,她昨天剛來艱虞別院,而且出身清正宮,沒有作案動機。”
徐中直搖頭“學生以為,此時就說云捕頭沒有嫌疑還為時尚早。”
錢大富沒料到反駁自己觀點的人居然是徐中直,納悶“為何”
徐中直“云捕頭固然是可信之人,可今日之前,諸位可有人曾見過云捕頭”
“”
眾人不得不承認,那的確是一個問題。
云維舟“諸位是覺得在下并非云維舟,而是冒充云維舟身份的惡人”她打開自己袖袋,“在下有花鳥使的印鑒與令牌在身。不過這些身外之物,真要偽造的話,也不是不行”她想了想,干脆道,“
既然如此,嫌疑人目前也算我一份就是。”
桂堂東大感無奈“既然云捕頭都有嫌疑,那么其他人多半也有點嫌疑罷”又道,“就像徐君,咱們之前也沒人見過你啊。”
徐中直淡淡“桂老板要是不信在下身份,可以考我重明書院的功課。”
桂堂東“”
那倒的確不是能速成的東西。
師思玄略一思忖,發散了下思維“桂老板跟錢掌柜都是生意人,我是別派弟子,彼此難免存在利益之爭。”
云維舟看師思玄,覺得貝藏居少居主給出的動機實在很沒說服力。
而且以師思玄的武力,她要真連岑照闕都能干掉,后面大可以再悄悄干掉其他人,不必坐在此處配合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