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照闕沒給旁人留下任何質疑的空檔,直接宣布從即日起,朝輕岫便是問悲門的新任門主。”
他的聲音平靜如原野上的河流,雖然并不響亮,卻讓在場中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仿佛說話之人站在就在自己面前單對單進行通知。
為了不留下任何質疑的余地,除了語音宣布外,岑照闕還嚴謹地留下了文字記錄,寫完文書后,他甚至簽了字,并在文字上面認真蓋上自己的章。
作為一個具備辨認篆文能力的人,徐非曲迅速發現,對方印章上刻的字竟是“放假快樂”。
“”
徐非曲閉了閉眼,決定替岑門主保守這個秘密。
不過她也有些明白,岑照闕之所以能成為江南武林之主,很重要的一點原因必然是此人極具行動力,才剛到二十歲,就立刻實施了退休計劃。
若非岑照闕想著替繼任者充當武力震懾,今后的時間都會是他的假期,能夠一直放假快樂下去。
簽字蓋章后,前問悲門門主就當著一應來客的面,將各類信物鄭重交到了朝輕岫手中。
岑照闕語氣難得如此鄭重嚴肅,他看著朝輕岫,每個字都說得異常清晰“如今你已成門主,那么從今而后,問悲門的安民詔就由你執掌。”
朝輕岫伸手接過安民詔“謹奉命。”
作為江南武林之首,問悲門門主更換之事當然不止跟門內弟子有關,也與廣大武林同道息息相關。
也正因此,一個江湖人但凡能找到點緣由,就會想方設法把自己擠進前去觀禮的客人名單中。
那些客人包括武林人士與官場中人,而官場中人里頭,又以六扇門的大小捕頭為眾。
遠處,云維舟正在感慨“我覺得等消息傳到京畿后,燕師兄一定會為自己不在江南感到遺憾。”
誰能想到,只是送個稅銀的功夫,江南武林魁首之位便已易主。
站在云維舟身邊的人是楊見善,后者沒說話,顯然還處于沒有接受現實的茫然當中。
他知道朝輕岫很厲害,但原來朝輕岫已經這么厲害了嗎
楊見善對問悲門門主的含金量心知肚明,一念至此,他心中忽覺悵然以朝輕岫在武林中的地位,今后六扇門絕無可能將她徹底拐跑。
伍識道“錯過盛典,自然遺憾,等燕大人回來后,云捕頭可以為他轉述今日所見之景。”
若以立場論,伍識道并不該跟云維舟等人待在一塊,奈何他也是花鳥使,問悲門這邊在為客人劃分席位時,又重點參考了
他們的出身與職位。
楊見善晃了晃頭,不再去思考朝輕岫的身份轉變問題,他直起身,按照捕快的習慣觀察周圍的賓客,忽然間微覺好奇“那邊是查家劍派的人嗎他們竟也過來祝賀”
正好走到花鳥使席位旁邊吹風的查二珍順著視線看過去,然后回答“沒錯,就是我們家的人。”
“”
云維舟默默用胳膊肘給了楊見善一下。
她覺得,作為花鳥使,楊見善認人的本事雖然有了,但眼力跟耳力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