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客“當年岑照闕作為問悲門主時,經常遭遇刺殺。”
至于朝輕岫,單以武功論,她在年輕一代里也才剛能擠進第二梯隊當中。
幸虧她的能力比較全面,而且擅長預判,才能夠避開大多數不必要的戰斗。
秦予啟并不在意“江南又不是沒有別的高手。你不是說那個孩子與貝藏居的小思玄關系也好嗎,那么她負責斗智,別人負責斗勇,各司其職,倒是十分合適。”
燕雪客嘴唇動了動,然后垂首道“是。”
秦予啟看向窗外翻騰的云海,片刻后悠然道“維舟年紀還小,雪客,你是時候回江南看看了。”
江南,永寧府。
徐非曲看著伏案工作的朝輕岫,覺得還好顏開先看不到這如此勤奮的一幕。
她現在覺得朝輕岫也許不是想摸魚,只是時不時就想找點更有挑戰性的工作。
或許正是因為壽州一帶對朝輕岫隱隱的反對,才格外能激起她的勝負欲。
思齊齋內。
朝輕岫坐在椅子上,連桌上的蜜餞都很久沒去碰,而是一直認真閱覽著閔繡夢的工作成果。
臨出發前又接到新工作的閔繡夢再經過半個月的加班后,總算帶著調查結論,風塵仆仆地返回永寧府,將資料交到朝輕岫手中。
還有些更重要的內容,閔繡夢沒有付諸于筆端,而是記在了腦子里,當面向朝輕岫匯報。
經過跟閔繡夢的交流,朝輕岫差不多已經清楚朝廷派了什么人到江南來。
其實各地都有屯田使,不過按照孫侞近的意思,此事最好是由被撤下來的北軍自己負責他的意見看著很合理,再考慮到之前與肅衛軍間的齟齬,簡直可以算是大公無私,不過只要深入了解一下就知道,孫侞近之前曾往北地那邊陸續派過不少人,此次能夠負責屯田之事的北軍,當然也是親近孫侞近的一派。
比如說京中廬揚侯府的老三季容業。
季容業雖然出身侯府,卻并非世子,依照他在家中的排行看,如果想要一個特別好的前途,就不能只將希望放在蔭封上。
一個有所求的人,自然容易受到權臣的控制。
朝輕岫收到寫了“季容業”三字的名單時,心里已經有了些打算,她出神片刻,又把大總管叫來,問“門里有永寧府一帶的輿圖嗎,我想看看。”
諸自飛含蓄道“其實各地輿圖一向收在官府當中”
朝輕岫向他微笑“不過俠者以武犯禁,而且咱們行走江湖,不知本地情況到底不便,
是不是”
諸自飛聞言也不由笑了,拱拱手“屬下這就去為門主將輿圖取來。”
以往問悲門內各類重要資料都由諸自飛親自保管,等朝輕岫入主問悲門后,他逐漸將一些資料的管理權限轉移到徐非曲手上。兩人都是聰明人,將工作交接過程中可能產生的一切動蕩都掐滅在了萌芽階段。
朝輕岫展開圖紙,先細細看過一遍,又看向諸自飛。
諸自飛“說起來,咱們附近挺多地方都適合做屯田。”
朝輕岫“官府那邊的風聲放出來了沒有”
諸自飛搖頭。
以問悲門的人脈尚且打聽不到那些兵士們準備在何處屯田,只能說對方就是有意隱瞞信息。
其實大夏對江南的開發力度還遠遠不夠,許多地方都尚且是空著的,想要找到適合充當田地的無主荒地并不困難,難的是此次屯田的公文上寫明了,北軍駐扎的地方不可以離永寧府太遠。
而陪都一帶的良田,早八百年就已經被賣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