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千莊那邊本來是荒田,五年前大部分區域被人買下開拓,如今勉強也算是接近荒田的地方。
只要買下田地的人沒什么太深厚的背景,便很容易被巧取豪奪。
心念電轉間,季容業忽然向徐非曲笑道“徐君可知,這一次轉移到江南的屯田兵,很多都是原先肅衛軍的人,還包括一些將官。”
徐非曲“此事在下略有耳聞。”
季容業“別的人倒無所謂,以后好生合作就是,只是有位副將跟咱們不一樣,她是犯了事后來的北邊,并非肅衛軍嫡系,以往很被同袍嫌惡,此次更借著屯田的由頭扔到了我這邊。我幫貴幫的忙,也希望貴幫可以替在下做點事情。”
徐非曲看著季容業。
季容業站直身體,一動不動。
片刻后,徐非曲忽然一笑,似乎很是輕快地伸手拍了拍季容業的肩“這也不算大事,還有什么要求,季公子盡可以直言。”
季容業嘴唇抖了一下,隨后微微拱手,壓低聲音“季某知道問悲門是武林正道砥柱,絕不敢提什么過分要求,只要讓此人離開軍中就行。”
在徐非曲抬手時,他露出了明顯的痛楚之色。
徐非曲壓低聲音“季公子放心,只要你好生考慮咱們的要求,我們也絕不會不顧念朋友的利益。”又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補充了一句,“在下發現你右肩有些氣血不通,好在不是大毛病,一個月左右就能痊愈。”
季容業勉強地扯了下嘴角“季某知道了,多謝姑娘關心。”
他明白,對方是在告訴自己,剛剛拍的那一下,雖然會讓他不好受,卻不會留下永久損傷。
由于之前問悲門這邊刻意做了些手腳,季容業副將們的行程被拖延了好些天,徐非曲便不緊不慢地帶著季容業往陪都趕,等抵達永寧府一帶后,她就不再讓問悲門的人隱瞞季容業的消息。
于是沒過多久,張伯憲等人便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附近。
他們與當日初見時相比,已經顯得有些頹喪,衣服也沒那么嶄新,連目中的神采都黯淡了幾分。
這倒不是副將們綜合素質不行,主要是他們這些天實在是疲于奔命,雖說總能找到季容業留下的各種消息,卻一直看不到主將的人,仿佛對方正在跟自己捉迷藏。每次他們趕到目的地時,得到的消息就只有“那位季大人不久之前剛走,哦,對了,他還有話紙條信件留給你們”等等,讓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覺得那位季將軍在跑路上實在天賦異稟。
副將們無可奈何之下,便決定分頭行動,一部分
人先趕往永寧府,另一部分人在周圍慢慢搜尋,還有一部分人則負責組織兵卒,將主將的親兵們好好帶去陪都。
今日張伯憲剛見到季容業時,差點當場流下眼淚。
那是一個能說話、能喘氣的季容業,此刻看起來也沒有準備再留下點消息后自己悄悄跑路的意思。
張伯憲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向季容業見過禮,又對徐非曲怒道“你是誰,怎么會和咱們季將軍在一起”
徐非曲“在下不過一路人,偶爾遇見了這位季公子。”
不等張伯憲再度發難,徐非曲便面色一肅,冷冷道“我看兄臺應該是季將軍的下屬,既然是下屬,為何如此玩忽職守,不在主官身邊護送”
“”
季容業有些瞠目結舌,似乎沒想到這些以心思簡單著稱的江湖草莽,居然能迅速把丟失上司的責任甩到副將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