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客“我也有些不解。你那邊如何,張伯憲真的認罪了”
云維舟點頭“看起來不像是受到逼迫。”
燕雪客默默想,按照朝輕岫的性格,就算逼迫誰也未必會讓那人知道,何況張伯憲此人并不以聰明見長。
他在心中嘆息一聲,然后道“既然還有疑慮未消,我就先留在此地,去見見朝幫主。”
“一切有勞師兄”
云維舟看燕雪客的眼神帶著同情跟祝福,仿佛燕雪客不是準備留在此地繼續調查案情,而是正主動把腦袋塞進在打哈欠的老虎嘴里。
她語氣沉重“師兄,你要注意安全。”
燕雪客一臉淡定“無需憂慮,朝幫主身邊有許少掌柜那等擅長貨殖之事的高人在,絕不會干沒有收益的事。”
云維舟聞言心中也是寬慰許多既然干掉燕雪客沒什么好處,那燕雪客生還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與師妹分別后,燕雪客跟本地村民打聽了下朝輕岫的行蹤,然后往靠著林子的地方走,遠遠看見了小溪邊有一位衣服色系很眼熟的人正靜坐垂釣。
慣穿白衣也是有好處的,哪怕燕雪客現在離得遠看不見釣魚人的臉,也能迅速確定她的身份。
燕雪客提起真氣,輕輕縱身前掠,幾個起落便停至近前。
朝輕岫坐在溪邊,手持釣竿,身旁是一個空蕩蕩的水桶。
他依稀記得,至少兩個時辰前,朝輕岫就已經出發去釣魚。
可能是天氣太冷,千莊的魚不大樂意出門覓食,才導致朝輕岫收益有限。
燕雪客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朝輕岫怎么說也是江南武林魁首,自拙幫那邊還有水路上的買賣。如此一個人物,釣魚的本事也得與名氣相稱才好,否則等回家后,朝輕岫又該用什么動物來測驗毒藥的藥性另一個倒霉路過的黃為能或者張伯憲嗎
朝輕岫注意到燕雪客的視線落在水桶中,于是一本正經道“我這邊是愿者上鉤。”
燕雪客“原來朝幫主用的是直鉤”
朝輕岫“彎鉤。”
燕雪客了然,又看了看清澈的溪流所以跟愿不愿意沒關系,全怪這些河魚消息閉塞,對朝門主缺乏應有的好奇心,否則就算不被釣起來,也能用尾巴甩人一臉水再游走。
在旁邊陪伴上司釣魚的許白水感嘆“都怪千莊的魚太欺生,下次門主不妨去永寧府那邊的魚池看看。”
朝輕岫將魚竿提起,遞給燕雪客“燕大人要試試看嘛”
燕雪客“不必,燕某也不擅長垂釣。”接著道,“有話想與朝門主說。”
朝輕岫做了個請的手勢“燕大人盡管直言。”
燕雪客開門見山,直接提起今天的命案,也說了張伯憲的口供。
其實張伯憲的口供中存在模糊不清的地方,比如為什么季容業大晚上要來找他,又比如說季容業是通過什么樣的方法憑空消失的、
這些問題燕雪客都能發現,他當然不認為朝輕岫會忽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