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輕岫沒在燕還閣住太久,很快就返回永寧。
不過朝輕岫沒有如簡云明想得那樣叫他不用再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出門,她在看了看桌上的請帖后,毫不猶豫將帖子分成三份。
諸自飛一份,簡云明一份,她自己一小份。
作為大總管的諸自飛沒什么意見岑老大在時,他也得干這些活,而且干得更多。
自從有了某位少俠充當參照系后,諸自飛就能用最寬容的眼光看待現任上司的工作喜感。
至于簡云明倒是有些意見,不過他沒出聲作為提線木偶,他已經習慣了克制情緒。
隨在朝輕岫身邊日久,簡云明逐漸意識到,聽話不能只聽表面。
比如朝輕岫的確說了自己很快回來,但她會回來并不代表就她樂意出門社交。
作為一個特別知人善任的上司,這位朝門主時常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讓下屬為自己分憂。
諸自飛取了被歸于自己請帖后,粗略一翻,發現里面有幾封是通判府那邊的。
韋念安遞來的帖子朝輕岫親自接,至于她府中其余下屬,比如益天節秦以篤等人,若是遞來請帖,朝輕岫要么僅僅回禮,要么就讓諸自飛代為接待。尤其是益天節,他與陸月樓彼此競爭,關系疏遠,朝輕岫也傳下話去,讓門中人減少與對方的接觸。
諸自飛抱著請帖站起,微一欠身,準備告辭。
他很少在門主的住處多待,不過以前是因為岑照闕的石洞很不適合有人過去做客,現在則是因為朝輕岫對房間裝修存在著獨特的見解。
經過數次拜訪,諸自飛已然知道,思齊齋的布置既簡約又復雜。他一直沒忘記某次不小心撞在木幾上時的遭遇,要不是朝輕岫及時出掌將自己擊倒,他怎么都得被彈出來的匕首給割上一刀。
問悲門總舵機關重重,門主居處反而少有護衛,諸自飛近日來也沒帶護衛,他獨自往回走時迎面遇見了徐非曲。
徐非曲懷中也抱了一摞文件,最上面放著一只信封。
雙方客氣地彼此頷首致意,接著擦肩而過。
朝輕岫支起窗戶,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任憑夾雜著雪粒的朔風往屋子里吹。
徐非曲過來時,便正好瞧見了這極不養生的一幕。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吸引了上司的注意。
朝輕岫動作微頓,然后泰然自若地關上窗戶,仿佛自己方才什么也沒做。
徐非曲將視線從上司身上移開,轉移到簡云明身上,開口“簡兄弟常在門主身邊,平常記得多多提醒門主,莫要總是站在窗前吹風,免得著涼。”
“”
簡云明神情冷漠。
不過他雖然不常動腦,此刻心中還是劃過了一絲“此事與我何干”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