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眾人后,陸月樓帶著荀慎靜跟找到的兵書先一步返回,朝輕岫也如之前說的那樣,開始認真善后,她收拾了墩山上被挖出來的各類巨坑,甚至還打掃了老宅,后面帶著許白水、簡云明還有宿霜行一齊下山,然后特地去了懷宜城那邊,令人盯著當地縣衙了結了王氏兄弟的案子。
結案的整個過程中,朝輕岫都并未露面以問悲門在江南的勢力,讓正在過年假的縣令回來辦個案子實在不算一件難事,至于原本被派去報案的王氏兄弟的仆役一直沒露面,倒是那對老夫妻,很是敬業地充當了案件的首告。
宿霜行隨在朝輕岫身邊辦事,心中甚是提防,然而這位朝門主除了安排她幫忙填土以外,卻并未做出值得警惕的行為。
她替朝輕岫辦事的同時,也在想著陸月樓回去后的事情。
宿霜行很清楚,陸月樓是不放心朝輕岫,才特地留一個心腹下來半幫忙半監管,只是不知道朝輕岫為何會特地點名自己。
對方是為了挑撥自己跟陸月樓之間的關系嗎
朝輕岫能看出宿霜行心中的不解,而許白水也有相同的問題。
盯著懷宜城縣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完案后,朝輕岫沒有停留,直接讓駐扎在此的問悲門弟子備車馬方便眾人出行,在出發之前,許白水找了個機會湊到上司身邊,悄悄問“門主為什么要留宿姑娘在此”
朝輕岫“陸公子就帶了兩個人在身邊,就算我不干預,本來就有二分之一的機會會是宿姑娘留下。”
許白水“所以是隨便選的”
朝輕岫“不。”她黑色的眼睫垂下,手指把玩著一顆棋子,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篤定感,“只是在下以為,若是宿姑娘留下來的話,后面的事情,就會更加順理成章一些。”
交談數句后,有弟子過來稟報,說車馬已經備妥,朝輕岫微微頷首,勉勵了數句,然后道“事情已經辦完,你去跟簡兄弟說,已經可以動身。”
許白水去通知簡云明,朝輕岫則走到了宿霜行那邊。
朝輕岫“自從上次分別后,朝某許久未曾有機會與宿姑娘談話,你一向還好”
宿霜行“我一切都好,不敢勞動朝門主關心。”
朝輕岫目光有些意味深長“是嗎”她猝然一伸手,瞬間扣住了宿霜行的手腕。
脈門被拿的瞬間,宿霜行就連連展動身法,想要甩脫對方,卻始終無法擺脫手腕上的桎梏,微露驚疑之色“朝門主何意”
朝輕岫“以宿姑娘的武功,不該如此。”
宿霜行“宿某技不如人,又失于防范。”
她武功很不錯,本來絕不可能在一招間就被朝輕岫拿下對此,宿霜行的解釋是未曾料到對方會向自己動手。
朝輕岫看了宿霜行一眼,也不深究“姑娘好似瘦了許多。”她看著對方衣袖下隱約的傷痕,“你還受傷了,是陸公子交代了什么危險的任務給姑娘么”
回到陸月樓身邊后,宿霜行夙夜辛勞,希望重新獲得主君信任,也主動承擔了許多需要動手的任務,期間難免會有所損傷。
可這一切,都不必在問悲門主面前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