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岫笑“我是知道通判不會怪我,所以才敢開口。”
韋念安又瞧朝輕岫一眼,忽然間異常清晰地意識到,這一任的問悲門主的確是個小女孩。
十六七歲的年紀,再怎樣穩重,都必然比中年人更熱血、沖動以及真誠。
她能被擁戴為自拙幫幫主,又成為問悲門主,多半跟顏開先、岑照闕乃是一路人,這種人的特點就是仁俠豪邁,很能與人傾心相交。
所以自己選擇與朝輕岫合作才是對的。
對方跟別的年輕人一樣真誠,卻不像別的年輕人一樣冒失,只要愿意表現出對她的信任,就能得到充分的回饋。
韋念安“我當然不會怪門主,門主若覺得韋某會怪你,可是看低了韋某。”
朝輕岫此刻神情與韋念安一樣真誠,她清清楚楚道“我若不信通判,如今便不會坐在這里了。”
韋念安“這幾天沒見到門主,韋某一直很惦記你,想要上門,又怕門主不方便。”然后道,“說來今日下面的人又找到了幾本棋譜”她看著朝輕岫的表情,補充,“準備送與門主,不必勞煩你總是過府來看。”
朝輕岫一瞬不瞬地看著韋念安“通判事務繁忙,竟還能將在下這點癖好放在心上,在下”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通判惦記我,那么也讓朝某幫通判辦一件事罷。”
韋念安“不知朝門主有何謀劃”
朝輕岫抿唇一笑,神情中竟帶了點天真“通判始終未曾與益兄將話說開,所以我想制造一個機會,讓通判可以安撫益兄。”
韋念安聽見朝輕岫的話,心中迅速轉過許多念頭,面上卻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她當然會答應無論是否信任朝輕岫,韋念安都想看看對方打算做些什么。
如朝輕岫所言,韋念安確實很忙。沒了陸月樓,沒了定期給陸月樓上供的許鶴年,她已經連著幾天睡眠不足兩個時辰。在注意到通判大人的黑眼圈后,朝輕岫很知趣地告辭,拿了棋譜后就與韋念安道別,不過她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通判府中轉悠了一會,然后去找了益天節說話。
許多積極投身于工作的通判都有一群更加積極投身于工作的屬吏,此刻益天節臉上的黑眼圈比韋念安更重在上司連軸轉的情況下,能夠做到置身事外的下屬,大約許家那兩位少掌柜。
他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朝輕岫,下意識皺緊眉毛,然后語帶警惕地詢問“朝門主怎么到了我這邊,莫非是迷路了么”
朝輕岫緩緩搖頭,神色坦然“并非迷路,而是有些事情一定要提醒益兄。”
益天節眉頭已經松開,心情卻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