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念安雖然希望朝輕岫早些出發,此刻還是被對方的效率給驚了一下竟這樣快”
朝輕岫微微笑道“早些去,也好早些回來。”又道,“我不在永寧府的時候,還請通判多多看顧問悲門。”
韋念安心中微動,笑道“韋某必然不負所托,只要我在一天,就決計不會讓貴派出事。”
朝輕岫也一臉天真道“我還與岑門主商談,他已經答允在總舵待上一些日子,門中有他坐鎮,門外還有通判照拂,一定萬無一失,就算當真有宵小前來進犯,也必定只能空手而歸。”
韋念安“”
她方才覺得心動,是想借朝輕岫不在永寧府的機會,悄悄往問悲門中安插人手,奈何剛剛起了點念頭,就遭到了現實的無情打擊朝輕岫剛走,經歷過手足背叛的岑照闕就要回來,簡直不給覬覦之人絲毫可乘之機。
倘若說原本的岑照闕尚且能算俠義淳樸,如今卻多半已經學會了用懷疑的目光看待身邊不懷好意的潛藏份子。
按下做些小動作的念頭后,韋念安繼續“你前去定康,一路必然危機重重,何不請岑門主隨行護送”
朝輕岫“我的武功雖然不高,想來起碼足夠逃命”看見韋念安臉上略不贊成的神色,又補充,“況且燕大人正好要回京一趟,我可以與他同行。”
燕雪客的武功自然也沒厲害到萬無一失的地步,不過清正宮那邊,多半也不會只讓一位年輕弟子負責朝輕岫的安全。
韋念安感嘆“門主想得很周到。”
說出這句話時,她竟當真有些不舍在韋念安心中,朝輕岫固然聰明,城府卻并不深,此次動身如此之快,顯然并沒有仔細安排門內事務,當真是只打算去定康那邊待上幾天就走,從任何角度上說,都是個果斷又坦誠的人。
朝輕岫深深看了韋念安一眼,接著后退數步,向前深施一禮,道“朝某告辭,通判保重。”
朗朗讀書聲正在重明書院中飄蕩。
跟許多讀了數年、十數年甚至數十年后就會去參加科舉的同窗不同,師思玄會在此學習,只是單純為了增加學識涵養。
因為學生多,重明書院的住宿區不止一個,師思玄的居處與借讀生的居處很近,偶爾能遇見一個長得跟徐非曲頗有幾分相像的人在外面跑來跑去。
可能是因為借讀生功課略少一些,閑時徐中直就幫著抄書送信,順便賺點零花錢。
有些學生因此覺得徐中直家境貧寒師思玄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時,表情還有些微妙。
她很清楚,徐非曲深受朝輕岫信賴,顯然是被當做未來的大堂主兼大總管在培養。不少人都知道,經過徐非曲之手的事務,非但諸自飛不駁回,連朝門主也從不駁回。
有這樣一個姊姊還被認為家境貧寒只能說徐家家教甚為嚴格。
此刻勤于跑腿的徐中直懷中抱著一摞信,路過師思玄住處的時候,特地停下,將其中一封送到后者手中“師君,這是寫給你的。”
師思玄本以為這封信是門派那邊寄來關心自己學業跟課外活動的,卻看到信封上畫著一黑一白兩顆棋子,字跡也很眼熟,就跟當年某位門主在此借宿時寫功課的筆跡一模一樣。
她揚了揚眉,當即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看過,旋即露出了然之色。
雖說朝輕岫每次寫信時,都會提一提許多生活上的瑣事,有時寫著寫著就離題萬里,不過這封信的中心思想還算明確因為某些原因,她有事需要前往定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