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暗中聽命于孫侞近的禁軍根本不止裂地一軍。
鄭貴人腦海中思緒翻騰,目光幾乎要變得凜冽起來。她并不愚蠢,只是久在局中,有些事情沒有旁觀者看得分明。
倘若朝輕岫所言為真,那么鄭貴人就徹底明白孫侞近為什么不對程清英下毒手因為當時案子已經被查明了,無論程清英是否身亡,程白展都能繼續擔任拏云軍指揮使一職,所以孫侞近才并不想把程白展得罪死。
甚至程清英繼續活著,還有機會成為孫侞近的人質,在關鍵時刻被用來要挾程白展。
朝輕岫一直留心鄭貴人的表情,對方的神態一直從容,并未表露贊成與否。
在然這個時候,鄭貴人只要不出言反駁方才的觀點,就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鄭貴人終于回過神來,對朝輕岫柔聲道“你這樣的孩子,實在該早點來定康才是。”
朝輕岫微微垂了下頭“定康熱鬧繁華,我也很喜歡。可我出身草莽,自小不愛受到拘束,如今年紀漸長,也只想寄情于山水之中。”
鄭貴人失笑“你才幾歲,也能算年紀漸長嗎”
朝輕岫不好申明自己心理年齡十分成熟,只能略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略過了這個話題。
鄭貴人搖了搖頭,不再繼續討論朝輕岫的年齡認知問題,只笑道“我聽你說話,總覺得有趣,若何時空閑下來,盡管過來找我。”
她看向站在遠處的宮人,后者立刻走上前,聽候鄭貴人的吩咐。
鄭貴人“將秋水殿的令牌拿一塊出來,給朝姑娘帶上。”
朝輕岫站起身,推辭道“貴人何須如此,今后若是有事,只管遣人召我就好。”
鄭貴人“一塊令牌,不過是叫你來往方便些,盡管收下就是。”
朝輕岫“那就多謝貴人厚愛。”
每次進宮朝輕岫都不會停留太久,這一回她辭別鄭貴人時,臉上一直帶著輕松愉快的笑意。
基于“把孫侞近往壞里想多點準沒錯原則”,朝輕岫對這位丞相大人始終心懷提防,可惜問悲門在官面上的勢力非常有限,她就算想調查對方的底細,也難以辦到。
可她不方便做的事,鄭貴人卻很方便。
朝輕岫從來都很樂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思考過程,今日相見時,也很是坦誠地將自己對孫侞近的懷疑以及后面的調查工作,全部交付給了鄭貴人。
離開別苑后,一直假裝隨從的師思玄忽然開口“你的假設挺大膽。”
朝輕岫笑笑“是。好在此事在邏輯上勉強能夠說通,而且鄭貴人已有三分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