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專門的置衣架,曹勛走到置衣架前,背對著拔步床開始寬衣解帶。
云珠見他這般從容,她便也倒在床上,擺好入睡的姿勢。
當曹勛身上只剩一套紅綢中衣,他轉了過來。
云珠朝外側躺,視線在他修長的身軀上過了一遍,好奇道“你今早幾時起來的”
曹勛看著橫陳在床上的小新娘,邊走邊道“差不多寅時。”
就那么點路,轉眼間他就站在了床前。
身高的差距,新婚男女的身份,壓迫感瞬間將云珠籠罩,取代了讓她不受控制放松的困意。
她不再抬眸看他。
曹勛坐在床中間的位置,頭朝著她的方向,笑道“看你這樣,似乎一點都不怕。”
云珠逞強“有什么好怕的女子嫁人,不都如此。”
曹勛低聲道“確實。”
他說完這兩個字后,便沒有再發出聲音了,云珠不用猜,也知道男人在看她。
原本很舒服的睡姿,因為他的注視而變得別扭起來,想動一動,又仿佛輸了陣勢。
云珠干脆閉上眼睛,隨他做什么都行,不做的話,那就睡覺,反正云珠不會主動,一來沒做過這些真的不會,二來是不想,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去主動抱一個男人,是曹勛覬覦她的美色,她可沒惦記他的身體。
曹勛看了她一會兒,放下帳子,繞到里面躺下。
云珠成了背對著他的姿勢,她睜開眼睛,紅燭的燭光讓這間新房看起來跟黃昏時一樣,視野半清晰半朦朧。
一片安靜中,她能聽見曹勛平和的呼吸。
困惑讓她主動開了口“你,你就打算這樣睡了”
曹勛仰面躺著,對著帳頂道“想到你才十八,一時難以下手。”
云珠嗤笑“你真介意這個,就不會娶我。”
曹勛看眼旁邊的姑娘,道“我是怕你還沒做好準備。”
高興嫁他,未必代表跟他圓房的時候她也會毫無抵觸。
云珠明白他的意思,沉默片刻,哼了一聲“你盡管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勛笑笑,翻身,從后面將她抱住,在她耳側道“不高興了,隨時都可以叫我停下。”
云珠滿腔的豪情,在他剛圈住自己的時候就消失得干干凈凈。
那是一具寬闊健碩的身體,自打她記事起,連父親哥哥都沒有這么親密地抱過她。
可這門婚事是認真的,這種事也是無法避免,就算她嫁給曹紹或是其他人,該經歷都要經歷。
云珠說服自己放松下來,她甚至試探著去摸了摸曹勛的肩膀。
曹勛看她一眼,一直在她耳畔徘徊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
云珠下意識地張開嘴。
曹勛就變成了一團火。
在云珠被這團火燒得迷迷糊糊時,曹勛忽然停下,云珠睜開眼睛,看見他伸出右手在他那邊的枕頭下摸索片刻,拿出一支雞蛋大小的細頸瓷瓶。
云珠聲音不穩“這是什么”
曹勛眸色深沉“油。”
他打開瓷瓶,淡淡的香氣飄出來,有點像香油,又不太一樣。
云珠還想問問他拿油做什么,瞧見曹勛接下來的動作,她立即閉緊了嘴。
不愧是三十歲的老男人,臉皮夠厚,毫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