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紹回望祠堂的方向,一掃先前的陰郁,眉目開朗“我想效仿大哥,先立業再成家。等我重新證明自己已經改正了之前的不足,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曹家兒郎,自然會有閨秀愿意嫁我。”云珠也不會看不起他。
曹勛欣慰道“說得好,這才像我們曹家子弟,大哥等著你青云直上。”
曹紹謙遜地笑笑“我與幾位同窗約了今日去寺里看僧人做法事,大哥若沒有差遣的話,我先走了”
曹勛頷首,等年輕人走遠了,他回后宅找云珠。
云珠人在書房,書桌上擺著她提前命人從寺里領回來的燈紙。
她問曹勛“你會做河燈嗎”
曹勛點頭。
云珠反倒稀奇了“你還喜歡做這些”
曹勛沒有解釋什么,走到她身邊,陪她一起裁剪燈紙。
河燈上面還要寫上祭文,兩人面對面坐在桌案東西兩側,云珠要祭祖父祖母,寫完了,她抬起頭,發現曹勛還沒停下,云珠輕輕放下自己的河燈,繞到了曹勛這邊。
九瓣蓮花的河燈,曹勛居然打算在每一片蓮瓣上都題上字。
云珠在祭文開頭的一串稱謂中,看到了“母親”。
云珠忽然記起曹勛的身世,如今位高權重的國舅爺,其實才半歲的時候就沒了母親,幾乎是由他的父親一手撫養成人。
云珠從小就被父母寵愛,她無法想象自己沒有母親該會如何長大,而曹勛,甚至都記不得他母親的樣子。
做了河燈,晚上當然要去放河燈了。
對云珠而言,放河燈的趣味要多過祭奠的意義,她喜歡看著一盞盞河燈點亮夜色順流而下,也喜歡曾經圍在她身邊的曹紹等少年郎癡癡盯著她看的傻模樣。或者說,任何一個少男少女們可以聚集游玩的節日,云珠都喜歡,她就是愛做眾星捧月的那輪明月。
今晚,少年郎們都不在了,換成了曹勛,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曹勛特意選了一處清幽的河段,一棵頗有年頭的老粗樹投下斑駁的樹影,差點擋住了青石砌成的埠頭。
曹勛扶著云珠拾級而下。
來到最底層的石階,云珠慢慢蹲下,看看手里的河燈,再看看曹勛,打趣道“放了這么多年的河燈,今晚是最冷清的一次。”
曹勛看著她,道“是嗎,于我反而是最熱鬧的一次。”
云珠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以前應該都是一個人放的,今晚好歹多了一個她。
“算了,便宜你了。”
曹勛笑了笑,落后她兩次呼吸的功夫,將手里的河燈放到水面,隨著她的那盞浮波遠去。
漸漸的,有其它河燈從上游漂了過來,且越來越多。
曹勛見小夫人喜歡看,便坐到上兩層的臺階上,將她抱到懷里。
云珠靠著他的肩膀,看了一會兒燈,她幽幽嘆口氣,轉身反抱住他。
曹勛“冷了”
云珠搖搖頭“就是抱抱你。”
誰叫他小時候那么可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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