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勛離京那日,是正月一十五。
距離他保證的小皇帝無心再惦記她的“一月”還剩五天而已。
短短五日,云珠也覺得小皇帝不會如此急不可耐。
可萬一呢
臨時稱病會有搪塞的嫌疑,所以,曹勛才走,第二天早上云珠就裝作身體不適,請了郎中過來。
她這幾晚都沒睡好,脈象虛浮,郎中開了些養神的藥。
潘氏裝模作樣來探望了一次,更多的是奚落嘲諷“將門子弟,出征乃是家常便飯,復山才走你就擔心成這樣,至于嗎不過想想也對,你們家老國公征戰四方的時候你還小,等你大了,你父親兄長都在京城安享富貴,你不習慣分離是應該的。”
云珠隨她說,反正她要的就是潘氏把消息帶進宮。
等潘氏一走,云珠就佯裝受了婆母的氣,帶上連翹石榴回娘家養病去了。
潘氏既覺得好笑,又擔心云珠在外面搬弄是非,于是先進宮跟女兒告了一狀“脾氣真夠大的,我只是過去勸慰她寬心,她便覺得我在給她臉色看,哎,幸好不是親兒媳,不然我真伺候不起。”
曹太后了解云珠也了解自己的母親,這種小打小鬧她并未放在心上。
這時,乾興帝來了。
舅舅走了,乾興帝很關心美人舅母現在是何情形,特意趕過來,想著也許能從外祖母這里聽到些消息。
潘氏很高興在皇帝外孫面前再編排云珠一頓,順便教外孫一個道理,將來選妃選后不能光看女子的美貌,重要的是品行,必須要找個曹太后那般賢淑端莊的。
乾興帝一副受教的模樣,其實就聽到了一句話美人舅母因為擔心出征的舅舅,病了。
這在乾興帝看來非常正常,他眼中的美人舅母本來就很柔弱,連他生病美人舅母都擔心得不行,何況舅舅出征這么大的事。
既然病了,那就好好養著吧,乾興帝也想多花些時間準備,務必保證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也知道自己在謀劃一件荒唐又禁忌的事,他不想被母后、臣子、百姓罵,不想被舅舅察覺,所以必須隱秘,然而也正是因為其中的種種艱難,才讓他越發期待真正如愿以償的神仙滋味,唾手可得的,反倒沒意思。
孟氏是不太希望女兒經常回娘家住的,不是她不喜歡女兒了,是這般行事可能讓女兒承受一些非議。
可一見到女兒憔悴清瘦的模樣,孟氏便知道女兒是真的擔心女婿在外出事,這時候,她才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只想快點把女兒的精神養好。
“傻孩子,按理說你經歷的事也不少了,怎么還擔心成這樣。”
夜幕降臨,怕女兒睡前胡思亂想,孟氏又特意過來一趟,坐在女兒床邊,溫柔地摸著女兒的額頭。
云珠便伏在母親的腿上哭了出來。
她不怕與小昏君交易一次,怕的是小昏君貪得無厭,不給她與家人活路。
孟
氏心疼壞了,想想前年丈夫要出征的時候,她這個年紀其實也焦慮難安,又怎么能指望一十歲的女兒一點都不為女婿擔心。
好了好了,復山那么厲害,一定能早早打完倭寇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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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不準備走了,今晚她要陪女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