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云珠自負美貌,現在她已經明白了,她的美貌加上寧國公府貴女的身份,確實足以讓曹紹、謝瑯等年輕子弟甘愿為她驅使,但對于曹勛、小昏君這種大權在握的能夠完全用其他手段拿捏她的男人們,她的美貌只會讓她淪為獵物。
偏偏曹勛有些話確實是真的,如果他沒那么在意她,離京前根本沒必要泄露他的謀劃,她多擔心幾日又與他何干,泄露了反倒平添隱患。
就在此時,曹勛又開口了“公平起見,我不會一直霸占你。”
“就從今日算起吧,如果之后兩年我都不能讓你對我生情,那兩年之后,只要你再次開口,我會寫和離書給你。”
他握住她的手,調侃道“那時你也才二十二,依然貌美無雙,以你的身份,再嫁個年輕才俊輕而易舉。”
云珠苦笑。
嫁什么人啊,嫁這一次就夠各種頭疼了,真有那日,她只想安享幾年自在,遇到合適的男人就嫁,遇不到也不強求。
“好了,起來吃飯吧。”
曹勛扶著她一起坐正了。
云珠背后裹著被子,面前就是他寬闊的胸膛。
這人說著要去吃飯,手依然貼著她的腰,云珠沒有抬頭去看他的臉,卻感受到了他可能身不由己的虎視眈眈。
至親至疏夫妻,明明有著骨血至親都無法比擬的親近,卻也在某些事情上諱莫如深。
云珠挪到了旁邊的床上。
曹勛沒再攔著她,找到脫在一旁的中衣率先穿好。
云珠的中衣就不好找了,被他丟的床頭一件床尾一件,房間又黑,云珠一手抱著被子,一手四處劃拉著。
驀地,火折子聲響,曹勛點亮一盞燈。
昏黃柔和的光線投過來,云珠也看到了斜歪歪搭在他枕頭上的素色小衣。
云珠一把抓過來,拉起被子躺下,摸索著穿。
曹勛站在桌子旁,倒了一盞溫水,舉到一半,想到睡前她出的那些汗,便端著水來到床邊。
云珠才把小衣穿好,身上蓋著被子,只露出一張酡紅的臉,是寒冷天氣里睡醒后的常見臉色。
曹勛坐下來,將茶碗遞到她面前。
云珠確實口干,側過來去就茶碗。
剛要碰上,那碗卻移開了。
云珠抬眸。
曹勛低聲道“看在顯哥兒即將回京的份上,我以前刺過你的那三次,可以銷賬嗎”
云珠垂眸“不是就兩次嗎”
一次為曹紹,一次為小昏君。
曹勛“婚前也說過一次狠話,當時還不算了解你。”
云珠最在乎的是自己與家人的命。
曹勛替她化解了這輩子可能會遇到的最大的危機,她又豈會繼續記恨那幾句不中聽的話
“已經忘了。”
她奪過茶碗,自己喝了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