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必然陷落,只是時間長短,傷亡多少而已。
至于他,也是死定了!
只是期盼,臨死之前,能泄去劉秀的怒火,這樣家族也得以保全。
生于世家,長于世家,在家族幫助下,有了今天,而今該償還恩情了。
…………
站在洛陽城下,望著洛陽城,劉秀臉上也帶著驚訝。
只是幾年不見,洛陽城變得更加堅固,里面士卒精銳不及河北兵,可也是少有的精銳。遠遠望著城墻,李軼這位昔日的發小,變為了仇敵,此刻李軼打破了桎梏,已經是武帝中期了。
“岑彭,可有破敵之法!”劉秀問道。
“大軍兵臨城下,勝算在握……只是速度要快,要在赤眉軍攻陷長安城前夕,攻克洛陽,才能占據天下大勢。一旦洛陽久攻不克,赤眉軍攻克長安城后,攻擊洛陽城,那時洛陽的朱鮪、李軼就多了退路,對我等不利!”
“河北局勢不穩,有世家在作亂;在南陽,也有豪強尚未投降;在山東,有張步等人心思各異!”
岑彭說著天下局勢。
看似河北軍占據優勢,可內憂外患,一個不慎,就是下一個更始帝。
如今,諸多天仙被震懾了,不敢有大的動作,可小動作還是不斷,利用各處世家作亂。面對這小動作,劉秀也是無奈至極,倒掉洗澡水容易,就怕把澡盆當中孩子也倒掉。
面對世家,他很無奈,很是糾結。
為今之計,唯有快速攻破洛陽,洛陽城破了,也能破開局。
天下如棋盤,洛陽就是天元。
此刻,爭霸天下,劉秀占據了一角(河北),一邊(河東),若是再占據天元,等于是占據天下三分之一;若是在攻克了關中,相當于占據半壁江山,有一統天下可能。
破局關鍵,在于洛陽。
“陛下,李軼送來書信,愿意投降!”彭寵說道,取出一份書信送上。
劉秀打開了書信,書信當中說了,愿意獻出城池,只求寬恕。
劉秀看完書信,卻是冷笑道:“不赦!”
岑彭急切道:“陛下,若是有李軼獻城,河北軍可輕易破洛陽,只要占據洛陽,天下可定。即便是要清算李軼,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不如暫且同意,以后再說!”
君王眼中,信用好似破抹布,有用時用一用,無用時丟棄在一旁。
至于所謂既往不咎,只是開玩笑而已,多數是事后清算。
大哥劉演之死,李軼出了大力,必死無疑……即便是劉秀承諾了既往不咎,也沒有誰相信。不過是事后清算而已。
可事后清算也不錯,至少李軼死了,可家族保存了,點到為止。
或者說,李軼也明白他的下場。
只是投降后,死得是他,家族保全;可若是不投降,他也得死,家族也得滅。
永遠不要低估一位君王,報復心理。
“李軼,區區小人物而已,不值得我違背信用!”劉秀淡淡道:“鄧禹已經到了潼關,攻破潼關,正在構建要塞,卡住了關中的門戶,攻克洛陽,我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