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東西。”章月說著,彎腰將手伸進淤泥中。
“你別亂動,先上來”常樂面露焦色,擔憂下面有妖獸,干脆持劍飛向荷花池中。
這時章月已經在泥水中摸到了東西,一把抽出來舉高“找到了”
她剛說完,就被迎面飛身而來的常樂揪住后頸衣服,用力提起,帶回了岸邊。
“師、師兄”章月被自己衣領勒得滿臉通紅,艱難發聲。
常樂松開她,不等章月站穩,劈頭蓋臉罵道“我說過秘境中危險你總這么魯莽行事,遲早會害身邊其他師弟師妹陷入險境”
“師兄,對不起。”章月咳了兩聲,終于緩過來,面上又笑嘻嘻,“這不是沒事嘛。”
常樂向來俊秀持重的面容浮出薄怒“章月”
但章月已經給自己施了凈術,順帶還將從淤泥池底摸出來的東西也清干凈,打斷他的訓話“師兄,你快看這是什么”
一支洗去污泥,約九寸長的金色蓮花驟然出現在眾人眼前,蓮花寬三寸,在午后光線下熠熠生輝,瓣上的豎紋清晰可見,且九片瓣尖各鑲嵌著一朵未綻放的蓮包,僅有拇指尖大小。
“這是”常樂一愣,下意識轉頭去看池邊刻有“問天蓮”的石碑。
“沒有烙印。”章月忙將手中金蓮遞給常樂,轉移他的注意力,“師兄,這會不會是一件法寶”
常樂接過來仔細看了看,腦中回想法寶榜,卻未對上哪件寶物,但觀這蓮花造型非凡,又無烙印,并非筆修所畫。
“可能是件法寶,先把它收起”常樂正要將手中九寸金蓮遞給章月,自后方突然斜射來三道箭芒,直擊他咽喉、左右雙臂。
“誰”
常樂反應可謂迅速,側身避開咽喉要害一擊,同時右手揮劍撥落一箭,但左手收起金蓮耽擱一瞬,最后一支靈箭擊穿他左臂,鮮血在空中濺起,不由悶哼一聲。
“師兄”
“大師兄”
章月等人頓時轉身拔劍,緊繃起來,面上一片肅冷。
只見不遠處樹下,不知何時站著五人,其中一人面瘦如猴,雙臂卻肌肉粗壯,他舉著弓還未放下,顯然剛才三支箭就是他放的。其余四人衣著不一,或持劍或持其他法器,好整以暇望著合歡宗一行人。
散修,還是結隊的散修。
這五名散修和之前碰見的散修不同,身上煞氣極重,看向常樂等人目光不躲不避,反而透著興奮陰鷙。
“把問心蓮交出來。”靠著桃樹的青袍干瘦男人,中年面相,雙臂各套有七圈金環,聲音粗糙沙啞,咽喉處還有一道疤痕。
問心蓮
常樂這才想起石碑上的字,他顧不得左臂被洞穿的尖銳刺痛,看清這些散修的樣子,心中頓生不祥之感這幾人全是筑基境界的散修,且青袍男人絕對在自己水平之上,多半是筑基后期。
他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金蓮上,余光掃過身邊慌張緊繃的師弟師妹,定了定神“道友,我等乃合歡宗弟子,不知有何請教”
提及宗門,希望這些散修有所忌憚。
“合歡宗”舉著弓,面瘦如猴的男人怪笑一聲,“我怎么不記得十八宗還有這個門派”
靈界十八宗,皆為最頂尖的大宗門,對外有條鐵律共識凡殘害門下弟子者,四界通緝誅殺。
糟了。
常樂心下一沉,他不是第一次歷練,知道小宗門和大宗門之間有天塹之別,除了十八宗,靈界還有無數中小宗門。
然,小宗門被一些有底牌的強勢散修滅門也不是稀奇的事。
這五人不知有何底牌,言語間竟對除十八宗外的宗門毫不在意。
雖不懂此物是何法寶,但從這些散修敢射箭奪寶那刻,他們身上合歡宗道袍便成了一道催命符。
常樂緊握手中的金蓮,暗中向金蓮輸入靈力,想著興許能借這法寶之力抵住散修,但靈力如泥入海,金蓮卻絲毫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