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陰冷的洞穴中,震動越發明顯,噬靈紅蟻窸窸窣窣往里爬。
厭水似乎失效了。
噬靈紅蟻紛紛奔向被留下的長央和平青云,甚至開始結成團,向他們傾滾而來。
平青云到現在五根腳趾還光禿禿露在外面,可想而知,被這些噬靈紅蟻沾上的后果。
兩人被迫不斷往洞穴內退。
平青云只能撐起靈罩,防止洞頂的噬靈紅蟻掉落下來,他摸了摸腰間,沒忍住罵了一句“那群王八羔子,我儲物袋里還有養元丹”
“命珠還在就行。”長央翻手拿出自己的命珠,指尖還掛著一塊順來的玉佩。
“在。”平青云從袖口甩出來命珠,“你昨晚塞在我腰帶里,我就偷偷放好了。”
昨夜長央手按在他腰上時,就把本該放回儲物袋中的命珠塞進了他腰帶里,平青云對上她目光后,下意識閉嘴,悄無聲息將命珠換到了自己袖口內。
“這是王儀的玉佩”平青云見長央將玉佩系在自己腰上,反應過來。
長央點頭“他拿我儲物袋的時候,我順的。”
“你厲害,我都沒反應過來。”平青云不由感嘆,昨晚她就在一群元嬰前期修士的眼皮底下玩了一招偷天換日,今天又來一次,“長央,你從什么時候發現他們不對勁的”
“玉牌。”長央道,“他們所有人都沒玉牌。”
星袍可以換,但北斗閣和南斗齋的玉牌具有唯一性,容易分辨出姓名身份。
當然,平時也有修士不愿意掛在腰間,喜歡在腰間掛其他法器,常把玉牌收在戒指內。
但四個天字修士,誰都沒有掛玉牌,實在太巧。
再者,他們太過和善,幾乎沒有任何天字修士的架子。
這種人或許有,但長央不相信自己能輕易碰到,且一次碰見四個,很難不去多想。
從王儀幫忙擋住噬靈火蟻到后來與另外三人相遇,她只是心中存疑,但等他們說檢查命珠那瞬間,長央便立刻明白過來,這是陷阱。
只要有命珠,他們便能隨時離開界崖,脫離危險。
若這幾人想要留下他們的命,就必須先取走命珠。
長央甚至猜測他們看見的那副新鮮獸骨也是這幾人設的陷阱之一。
她之所以沒選擇和王儀四人撕破臉,是因為對面四個人為不知底細的元嬰前期,她又處于陌生環境,僅和平青云兩人,無法保證完全脫身。
況且,她需要積分。
只要保證命珠在手,一切都好說。
長央提醒“命珠留好,一旦有生命危險,及時捏碎。”
平青云道“放心,我惜命,反倒是你,遇到危險別逞強。”
若蟻后真為元嬰中期的妖獸,他們兩個金丹期根本沒有把握能完全對付,但有妖丹誘惑在,眼下不如進去試試。
“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向掌事揭發這四個人。”平青云摸著自己空
蕩蕩的腰間,惱怒道。
“他們的臉不一定是真的。”長央道,“煉丹師能煉易容丹。”
之前在黃五上課時,她聽煉丹堂執事提過易容丹。
平青云皺眉“沒有玉牌,如果他們又吃了易容丹,那我們出去之后豈不是找不到這幾個人”
“找得到。”長央從腰間拿出一只留歡蝶,“我在他們身上撒了蝶粉,數月不會散。”
平青云瞪大眼睛“你什么時候撒”
到底相處了這么久,平青云很快回憶起長央來時的異常“是不是你說太熱的時候”
長央笑了聲“是。”
平青云回味過來“我就知道。”
之前他們單獨一起走的時候,他都快熱成人干了,長央也沒吱過聲,剛剛路上她卻突然抬手扇風說熱。
平青云還奇怪長央怎么突然不耐熱了,原來是在撒蝶粉。
“還是你手快。”平青云震撼,“所有人愣是一點沒察覺出來。”
長央垂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