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冢高壇之上,一陣光芒閃現,傅照危倏然出現,他目光落在石座和臺階上的兩具坐化之骨上,許久未動,只有手中那塊天梭晶尖銳處抵著掌心,隱隱刺痛。
“出來了。”
星冢外,峰主眾人很快透過窺靈鏡,發現傅照危從傳承空間內出來。
“不知道他從里面得到了什么。”
商容雙手抱臂,注意到傅照危一只手中握了什么,猜測大概上從傳承空間內得來的,眼中略有好奇,不過他望著窺靈鏡“長央怎么還沒出來”
醫堂堂主孟正塵道“不同傳承,考驗不同,自然不會一起出來。”
就在他話剛落地,星冢壇內又是一陣白光閃過,在眾人看不清的瞬間,長央出現在原地。
兩人仿佛只是中途消失片刻,什么也沒發生過。
長央剛剛站穩,下意識看向旁邊兩具坐化之骨,她錯過了那幾年,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只知道屈霄乃自廢修為殞落。
傅照危則不清楚最后發生的事。
兩人視線停留在前輩坐化之骨上,片刻后,他們無意識看向對方,眼中皆透著想問的話,但誰也未開口。
長央率先移開視線,她靈臺內多了一團金紅光芒,熾熱且耀目,這是屈霄前輩留給自己的山云亂心法。
“終于回來了。”
沉寂許久的昌化突然冒出來說話。
長央眉心皺了皺,在靈臺問她“你一直醒著”
從她進去到出來,昌化自始至終只出過一次聲,此后再也沒說過話,甚至也沒有吸收她的靈力,就好像徹底消失了。
“醒著。”昌化似乎松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出于本筆神的潛意識,那里對我有很大的威脅,不想連累你,才一直沒說話。要不是那次妖會上太危險,我是不會出聲的。”
她一出來就開始叨叨不停。
長央“什么威脅”
昌化“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
高壇之上的傅照危見長央似乎在出神,他喊她“長央。”
長央抬眼看去,安靜等著他后面的話。
她沒有察覺兩人之間出現的熟稔,根本不像初見面幾次的關系,在萬年前的相處,到底影響了現在。
傅照危攤開手,露出那塊流光溢彩的紫色天梭晶,他緩緩道“這應當是神座傳承的鑰匙。”
長央反應了會“神座傳承”
她不知道這些。
傅照危似乎也不驚訝,解釋“一直有傳言星冢壇內有神座傳承,這是”
他掃過石座上的坐化之骨“給我的。”
長央問他“這是鑰匙,神座傳承在哪”
傅照危仰頭看向穹頂“上面。”
長央想了想,直白道“既然是給你的,我不會動手搶。”
她說這話時,黑色眸光澄凈,語調平穩,分明已從萬年前抽離出來,又恢復星冢內與人競爭的角色。
傅照危并非此意,只是出于原先共同的經歷,莫名想告訴她一聲,僅此而已。
見他不語,長央思忖片刻道“我可以替你守在附近,你之前也幫過我忙。”
她說的是陪著練劍一事。
傅照危還沒有出聲,靈臺內的昌化坐不住說話了“小輩,你怎么傻了吧唧的,人家隨便拿出一個后天法寶都比你強。”
長央“”
她險些忘了對方的身份,的確不需要自己一個金丹后期守在旁邊。
傅照危卻答應下來“好。”
長央愣住,猶疑看向他,確認一遍“我只是金丹后期。”
她眼中向來只有一往無前的鋒芒,這是傅照危第一次聽見長央說這種話,他垂眸掩去笑意“可以打敗元嬰的金丹后期。”
“我守著。”長央也不忸怩,她確實打敗過元嬰。
星冢外的窺靈鏡中只有畫面,沒有聲音,眾人只能見到他們的舉動,卻無法聽見交談聲。
有幾位峰主注意力被其他地方吸引。
天樞峰主皺眉望著星冢各處“煞魂是不是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