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力量游走于經脈,她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受,仿佛擁有移山填海之能,對這世上之事再無畏無懼。
藏幽期,果然不一樣。
若能變得更強
隨著她心境起伏,金色靈海的濤浪翻滾愈發洶涌,隱約連帶海面之上的元嬰都在晃動。
坐于床榻之上的長央,指尖微動,稍稍用力扣住掌心,片刻,才將紛亂情緒壓制下去。
她繼續定神凝息,靈識飛入那團屈霄前輩留下的金光,目之所及便是山云亂第二層心法。
“脫骨重生,其髓永存,山騫不崩,唯石為鎮。”
山云亂心法遺失久矣,早無人知曉其中含義,也只能靠長央自己領悟。
“昌化前輩。”長央喚了一聲,筆靈見多識廣,也許會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然而靈臺內始終無人應答。
昌化本體力量不足,時常會陷入沉眠,不應答也是常事,但自長央進階后,昌化便未再出過聲,如今明明有靈力可供她使用。
長央不確定是否與自己進階有關,她在星界了解過修士不同境界的具體表現,從未提過進階藏幽時會忘記時間、空間,乃至自己,到最后成功進階,像迎來一場新生。
“昌化前輩”長央又喊一聲,依舊無人回應,她拿出青竹玉筆,管身光澤溫潤,并無異常,或許她還在沉眠。
長央思索片刻,將青竹玉筆收回,沉下心來繼續梳理靈府。
程清轉身找了個靠邊的桌子坐下,招呼小二上酒,他目光在平青云和白眉之間徘徊一陣,最終還是選擇和前者搭話,后者八成聽不懂人話。
“她一直繃得這么緊”
從鉤月山脈到雪城,程清似乎未曾見過長央有哪天放松過。
“你不懂,我們小宗修士。”平青云接過小二送來的酒,率先給自己和白眉倒好酒,抿了一口,靈府頓時灼熱回流起來,他長吁一聲,“只有拼命修煉才行。”
程清看著對面兩個眨眼就喝干凈一壺酒的人“倒沒看出來。”
一個妖修,不甚通人性,對實力的渴望來源于妖血本能,一個衰敗宗門弟子靠著運氣
,可有可無的混著。
唯有剛才上樓的長央,即便笑著,眼底的野心也無聲泄出。
平青云并不辯解,埋頭給自己和白眉倒酒。
一個時辰過后,兩人便醉醺醺要往樓上走,程清遞給他們門牌,一邊絮絮叨叨“喝完靈酒得將里面的靈氣化為靈力,不能像你們這樣蠻喝。”
“你心疼靈石”平青云說著話,險些摔倒,“原來大宗弟子也有小氣的”
程清扶了他一把“煉丹要買各種藥材,靈石如流水,不省點怎么行。”
幾個人都在同一層,程清看著兩人進房后,搖了搖頭,原本還想通過他們了解了解長央這個人,結果對面一個真傻,埋頭狂吃狂喝,一個裝傻,問就是不知道。
他關門回房,無聲嘆氣心疼自己白花的靈石。
半晌,兩扇門一前一后從內向外打開,分別悄悄探出兩顆人頭。
“你怎么出來了”平青云直起身詫異問道,眼底不復先前醉意。
白眉頂著被狼毛撐得鼓鼓囊囊的一身出來,慢吞吞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瓶子“留了點酒給長央。”
平青云掏出幾個酒壺,揚眉樂道“我也留了。”
兩人出來,默契朝長央房門走去,但走到門前,又齊齊停住。
平青云“長央可能在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