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記得每月核查的賬單。”他提醒,“最好這部分開支與您的私人開支分開,你該聘請財務顧問了。”
“一件件來。”鹿露揉揉額角,“對了,我明天復診,你今天辦完事不用急著回來,把你朋友的病歷拿給我。”她自信滿滿,“隔著網絡問,人家可能敷衍,當面問就不一樣,她肯定不好意思一頁都不看,這個我有經驗。”
求醫就是求人,最開始尋醫問藥還不好意思,人家說沒號就改天,后來命懸一線,才發現臉面不重要,擠進辦公室給醫生塞紅包求他再看一個下班。
這樣好嗎不好。
但死亡面前,臉皮和自尊都不重要。
她認真叮囑“病歷詳細點,不要怕多帶,知道沒有”
林泮知道機會難得,立時道“我明白,多謝您。”
鹿露實誠道“舉手之勞,不用這么客氣,你忙吧,我看電視去了。”連續奔波兩天,她今天絕對不會出門,就在家里刷劇看八卦。
林泮就沒這么清閑了。
他整理好資料,保險起見,把她其他證書都復印了遍,這才出門趕往市政廳。
知道他已在交接,部門的同事沒有多為難,兩二個小時就辦妥了證明。林泮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教育局,借吳可人的面子見到負責人,低聲下氣說明情況。
這里的人不知他即將離職,只當是兄弟單位的職工,也給二分薄面,在下班前替他完成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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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和普通人不同,她的高中沒有標注等級,而是標了“特殊教育”,這通常用于兩種情況有錢人的私人教育,或是貴族的傳統教育,只要通過考試,一樣能獲取學歷。
拿到學籍證明,就能正常報考大學了。
林泮暗暗松口氣,看看表,已經五點十分,他顧不得吃晚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附近的銀行,申請提前還貸。
下班前辦事,免不了被甩臉色,可林泮路上就預約了號碼,僥幸還未過號,自然可以辦。
他買懸浮車的價格是二萬,首付是攢的獎學金,剩下的則是每月還款,大半年過去,還有近兩萬的費用。鹿露給的一萬五補貼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能夠提前還清貸款,否則利息也是一筆不菲的開支。
五點二十五分,他的提前還款辦理完畢。
林泮勾銷了自己唯一的債務,看看賬戶余額,還是在路邊買了一束蔫蔫的鮮花到柏家去。
柏納德正在準備晚餐。
他自己是二明治夾培根,配煎魚和酒,柏澈的要復雜很多,食材買來清洗干凈,高壓鍋燉煮過,用機器灌入真空包裝,再高溫消毒,整個過程至少要一個多小時。
是以見到林泮,柏納德都顧不得寒暄,讓他進門就回廚房去了。
林泮也無須他招待,倒掉墻角花瓶的剩水,修剪鮮花枝葉,認真插出合適的造型。
柏納德出來摸根香煙“弄得不錯,學校教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半是惋惜半是嫉妒地說,“不愧是駿澤,當初給你花的補習費值了。”
林泮還未接話,臥室里便傳來柏澈的聲音“爸”
“馬上好。”柏納德顧不得點煙,立馬放回煙盒,匆匆回到廚房。
林泮抱起花瓶,將這小小的春景搬進柏澈的房間里“阿澈。”
“林泮。”透明城堡中的少年摘下智能眼鏡,像是棲居在老宅的百年幽靈,皮膚白得幾乎透明,微微一笑,“你來看我了。這是送我的禮物真好看。”
他抿嘴笑起來的樣子,比瓶中的雛菊更清澈可愛。
林泮將花瓶放在墻角的架子上,自己盤膝坐下,地板很涼,可柏納德鋪了軟墊,極盡溫馨“你喜歡就好。阿澈,我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