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半年前跳河自盡之時,雖說是森鷗外出手拯救了他,但在森鷗外到來之前,太宰治卻在溺水中感知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那人無法看見,也無法觸碰,但他確確實實存在著,并停留在他的身邊,為他托起了沉在水中的身軀。
瞬間,太宰治就可以正常呼吸,并且堅持到了森鷗外的到來。
如果說這只是他窒息時的一種錯覺的話,可被森鷗外收留在診所中的日子里,他骨折的手臂纏繞著厚厚的繃帶,行動不便,但每天幾乎一睜眼,就看見了擺在旁邊的高等的傷藥是他們完全購買不起的名貴藥品。
“森醫生,床頭上的東西是你準備的嗎”
太宰治故意含糊不清地問著,果然得到了森鷗外疑惑的追問,“什么東西”
于是,太宰治明白了“不,什么都沒有。”
在他身邊圍繞著的是看不見的幽靈。
幽靈一直在黑暗中注視著他。
“帶我走吧。”
太宰治曾經嘗試在空中輕聲開口,與幽靈對著話。
幽靈是死去的靈魂,或許,對方可以帶他離開這個令他厭惡的世界。
但幽靈從來沒有回應過。
直到不久后森鷗外帶著他投奔了港口黑手黨,以森鷗外敏感的身份,本來是以私人醫生的名義聘請給三代首領治病的,但不知為何,森鷗外卻一路順利地進入了最核心的黑手黨醫療團隊中,而他也暫時成為了一名助理,同樣備受重視。
森鷗外似乎也對這莫名其妙的晉升而感到懷疑過,可無論怎么打探也沒有線索,只能將其看成幸運。
然而太宰治卻看見了,當他進入港口黑手黨的一瞬間,有風吹過地面的草地。
草木搖曳下,一個笑臉在泥土中逐漸展現。
映著他怔忪的雙眼,那里緩緩多出了一行話
我來帶你走了
就算是在夏威夷讀書,鈴木秋人也跟在日本的學校沒什么不同,依舊我行我素。
就算是在上學的時候他也渾身佩戴上閃耀的銀飾,一眼望過去整個人都仿佛在發光,再加上習慣性的墨鏡和那傲慢揚著下頷的身姿,甚至比在日本還要張揚跋扈,一上來就吸引了所有同學們的目光。
在那驚奇疑惑的視線下,鈴木秋人只是淡淡地用流利的英語做著自我介紹,也沒有跟任何人打好關系的意思,下課時間都是獨來獨往,仿佛一匹孤傲的狼。
他緊繃下頷,不笑的模樣天生泄出幾分冷漠危險的氣場,同學們大多數都是躲在遠處觀察著他,既沒有因為他的傲慢而霸凌他,也沒有想要跟他靠近的意思。
不過就算是他們想要霸凌,也得掂量下與鈴木少爺身份的差距。
雖說能夠在海星中學上學的孩子大多家里都有錢有勢,但與日本赫赫有名的鈴木集團相比,還是差了些距離。
畢竟不是誰能夠隨手就掏出一個億的零花錢的,偏偏鈴木秋人就能夠做到。
但就算鈴木秋人根本就沒有一絲討好同學們的意思,過了一段時間后,他竟神奇地收攏了幾個小弟。
“大哥”兩個美國小弟一臉崇拜地看著他,每天上學都會第一時間跟他大聲打招呼,放學也會恭敬迎接他回宿舍,簡直是一片忠心。
對此,鈴木秋人只頭頂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你們為什么這么想不開”鈴木秋人看著身后的兩個小尾巴,是發自內心的不解,甚至他都從來沒接觸過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