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昏暗的房間內,本來就已經滿是緊繃的安室透,在聽到王座上的青年所吐出的話語時,瞬間瞳孔一縮,心跳沒由來的加速了幾分。
他很想告訴自己,這只是對方想要詐他說實話所設下的陷阱,自己真實的身份還并沒有被發現。
然而在那冰冷的面具之下,在那似乎被看穿的炙熱的視線里,安室透內心已經逐漸明白他是真的暴露了身份
就是不知道對方所注意到的,是在表面的身份波本還是內在的身份降谷零。
安室透的目光快速打量房間四周可以突破的地方,以防止對方出手攻擊他時,他能夠以最快速度撤離,嘴中卻不緊不慢、鎮定自若地安撫著對方“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在你踏入組織的那一刻。”
但縱使做足了心理準備,在boss回答的那一刻,還是令安室透忍不住呼吸一滯,感到了難以理解。
面前的青年似乎并不在意他亂七八糟的情緒,而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發現“只要你踏入了組織,就已經在我的監督之下,當時我只是好奇你為何要來這里,為何要接近太宰治,才給了你一些時間。”
“但”青年的聲音冷了下去,隨意把玩著手中的羽毛筆,“我討厭有蟲子在我的組織里一直晃來晃去,會讓我心煩意亂。”
“鑒于你中間并未傷害過我們組織的成員,并且還完成了很多任務,我決定與你做一個交易。”
安室透微微蹙了下眉,有些意外他竟然給了自己選擇“你說”
“你告訴我你來到組織的目的,而我會適當給予你一些你想要的東西,并讓你以出差的名義回歸東京,完成任務,如何”
“”這看起來沒有任何對自己不利的因素,安室透無法理解地再次皺緊了眉心,“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青年斬釘截鐵地說著,看起來并無任何欺騙的意思。
索性話已經說開到這種地步,安室透沒讓自己糾結多長時間,就直接開口問道“為什么要放我走”
“不是說過了嗎”青年的聲線慢條斯理,仿佛有種篤定一切的淡然感,“其一,你并未傷害組織成員,還做了很多事情。”
“其二”語氣陡然溫和了下來,“就算是為了那些信任你喜歡你的組織成員,我也盡可能的想要避免傷害你,因為這樣做只會讓所有人受到傷害,我可不想讓我的部下哭。”
這句話令安室透倏地愣住了。
安室透怎么也沒想過,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他想起了中原中也微笑著與他并肩行走的身影,想起了酒吧里等著他一起喝酒的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想起了一路上所結交的一個個真誠熱情的黑手黨成員,忽然感覺胸口陣陣發悶,有些難受。
為了部下嗎
他忍不住苦笑地勾起了唇,還真是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
“如
果我要是拒絕呢”但他偏偏想要試探另一個選項的可能性,并且想要試探面前戴著面具青年的底線。
而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安室透就喉結滾動了下,意識到些許不妙。
因為在他對面靜坐的青年慢慢停下來把玩羽毛筆的動作,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只是單單的注視,空氣中就仿佛淬了一層冰霜一般,瞬間寒冷得可怕。
安室透感到了頭皮發麻的感覺,小幅度地繃緊了身體,隨時準備應付對面的動作。
“如果你選擇拒絕的話很遺憾,我有很多種辦法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