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顧熠一個人的存在,就比他所想的所謂的龐然大物要更可怕的多了,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厲害到了這種地步,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取人性命。
怕是再多的人也無法抵擋。
顧熠確實不是來了解生意的,他只是突然覺得,比起當一個普通小孩長大,家長的幸福感也很重要,以前他以為有知府和程家的限制就夠了,現在發現,那遠遠不夠,所以,“你知道做酒樓生意的張家嗎他們有個兒子叫張開擇,跟著知府侄子混的那個。”
“不惜一切代價,讓他們家生意做不下去吧。”
生意都做不了了,像張開擇這種在私塾里混日子的人,也該退出私塾了吧,畢竟張家也不好把錢財全都浪費在這上面。
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還暗中,夜色中萬籟俱寂,顧熠看向他爹所在的房間,臉上輕輕的露出了笑容來。
一段時間之后,明顯就能夠看得出張開擇的脾氣暴躁了很多,顧熠知道,想必是他家已經在開始焦頭爛額了吧。
只要再等等,這個人就會從私塾里消失了。
顧熠看了一眼又在發脾氣的張開擇,低下頭將思緒沉浸在課本里,以前和他爹不在一個班的時候還沒有發現,當時只覺得他爹晚上還要點著蠟燭看書,挺努力的,但到了班上才發現,他爹簡直無時無刻不在讀書。
有這等自制力,難怪當初一年的時間,愣是把府試給過了。
他爹開卷,那他想要跟上他爹的腳步,就也得更加努力了,畢竟四書五經他才開始學,但這些可是科舉第一門考試的門檻,不學會這些,他連第一場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想也知道,這些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全掌握的,他爹隨時都有可能參加考試,而他還沒把第一遍學完整。
科舉是當下最有效,也最讓他爹娘放心的一種獲得權勢和地位的方法,顧熠心中充滿了渴望。
父子倆齊齊開卷,愣是把班上的人也都帶得掀起了一股上進之風。
程峰巖下課時本想趁著課間休息找人說說話,都被這氛圍給嚇得閉上了嘴。
顧常林獨自在城里讀書了這么多年,趨利避害的本能是刻在了骨子里的,張開擇的異常他自然也意識到了,所以他都盡量不在人家跟前去礙眼,免得又被人抓著當出氣筒了,比起備受夫子寵愛的兒子,他可就沒那么受到細心呵護了。
伍元亮等人看張開擇也不順眼,現下張家倒霉,他們暗地里沒少幸災樂禍,伍元亮和顧常林的關系近些,也知道顧常林對張開擇不爽,這下有了新消息,自然要相互說一聲,他眼睛不時看著后面,趴在桌子上壓聲對顧常林道“你知道張家這是得罪了誰嗎”
說實話,顧常林真的很好奇,“誰啊”
他只知道張家生意出了問題,但具體是怎么回事,他不清楚。
伍元亮道“他家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陸升,就是那個家里寵妾滅妻,還給妻子下毒,想讓妻子給妾室騰位置,后來拋妻棄子的那個陸家,陸升帶著他娘出去之后,被那個黑袍組織給救了,后面把他爹的生意全給掀了,弄得他爹傾家蕩產,和那個小妾天天鬧騰,互相折磨的那個。”
陸升,顧常林心中念著這個名字,這可是在城里響當當的人物,聽說在生意場上極其狡猾難纏,張家得罪了他,估計這輩子是完了。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