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緊張讓季錦茂手腳發軟,他一把抱住季昭,又哭又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許嵩嶺解下腰間門繩索,剛才靠近窗臺時鋼架垂直掉落,不過有隊友默契配合,大家都沒有受傷。
許嵩嶺轉過頭看著趙向晚,贊許地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趙向晚安撫好季昭的情緒,但凡他有一絲不配合,救人任務都會困難重重。
趙向晚如釋重負。
說實話,不顧許隊的反對,主動站出來與季昭溝通,趙向晚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好在有驚無險,好在大家都安然無恙。
季昭內心世界里,巢穴中的云雀睜開眼,正好奇地從鳥巢里探出腦袋,張望著外面的一切。
看到這一幕,趙向晚微笑轉身,和隊友們一起離開。
一行人回到寶瑞廳,周巧秀一直等待在這里,看到他們回來忙上前詢問“怎么樣怎么樣人找到了嗎”
剛才腰間門繩索巨大的拉扯力讓許嵩嶺腰肋有些疼痛,估計會有淤青,他深呼吸之后回應道“人已經找到,我們可以走了。”
四季大酒店剛才緊急封鎖,引起一些客人的恐慌。消防人員、特警大隊、警犬集體出動,再加上馮紅英、段勇等人瀆職,季錦茂還有一大堆事要忙。
在許嵩嶺看來,救季昭不過是職責所在,不足一提。他半點沒有將這份功勞放在心上,功成身退,帶著一行人結帳離開。
從包房出來,走在紅底金花的波斯地毯上,朱飛鵬眉飛色舞地對周巧秀講述剛才的故事。
“周老師,你不知道哇,小師妹神勇無比,一眼看出洛一輝不是個好東西,讓我把他扣下來”
許嵩嶺被提醒,這才想起剛才趙向晚指揮朱飛鵬的事情,他停下腳步,問了一句“洛一輝也算是在努力安撫季昭的情緒,你做什么要扣下他”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趙向晚理了理頭緒。
“許隊,您不是讓我把微表情行為學研究下去嗎洛一輝見到季昭時瞳孔縮小,這說明他其實內心厭惡季昭,他提到鬧肚子離開的時候視線朝著右上方,這代表他在說謊。”
朱飛鵬一聽就怒了“媽的,洛一輝這小子我認得。他六歲時爸媽離婚,一直在季家生活,所有費用都是季總承擔,還送他去國讀大學,攻讀心理學專業,沒想到竟然是只白眼狼”
周巧秀沉吟道“讓他學心理學,估計也是季總希望他可以幫到季昭。只是欲壑難平,只怕季總是養虎為患了。”
許嵩嶺抬了抬頭,制止大家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季昭是自己下的樓、自己爬上的廣告牌,事件本身不足以構成刑事案件,不應該由我們重案組接手。我們只是休假期間門正好遇上,幫助季總尋人,至于審問、斷案,就不要再操心了。就算洛一輝有問題,那也是季總的家事,輪不到我們插手。”
朱飛鵬哼哼了一聲“許隊你的意思就是,咱們這回完全是見義勇為唄。”
許嵩嶺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對就是這樣。我們重案一組搶了其他兄弟的活,都給我低調點,別惹人罵。”
朱飛鵬其實有點不樂意。做了好事不留名這不是他的風格。不過既然許隊這個大功臣都發了話,他也只能聽從。
至于洛一輝朱飛鵬咬了咬牙,這個天殺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折騰出這么多事,這個點大家已經吃飽喝足回家洗澡睡覺了。越想越氣,朱飛鵬打算回家見了母親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把這個不要臉的白眼狼趕出星市。
想到這里,朱飛鵬湊近了趙向晚“你和我詳細說說,為什么判斷洛一輝有問題”
趙向晚見他追問,便耐心地解釋“洛一輝既然是學心理學專業的,那他一定了解人性、能夠利用人性弱點。馮媽生病,正是脆弱的時候,透過馮媽的窗戶正好能夠看到季昭的背影,他挑這個時候離開,其實是給了馮媽機會。”
周巧秀聽著直搖頭“唉”
趙向晚繼續道“不過,這回的事情應該不是洛一輝的事先安排。馮媽刺激、季昭回畫室、段勇偷溜、季昭爬上廣告牌他如果能夠將這一切環環相扣地設計出來,那完全是個犯罪天才。”
朱飛鵬嗤笑一聲“天才就洛一輝那個自以為是留洋精英,一臉高傲、目中無人的模樣,還想當犯罪天才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