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麗菊卷走所有存款,兩套新房還沒到手,項目出了事故被下令整頓,這個月獎金一分錢沒有。種種不順積攢在一起,章石虎感覺自從離婚之后就走了霉運。
人一旦身處逆境,總會試圖求神拜佛。章石虎找了個大師算命,大師告訴他袁冬梅是他的貴人,之所以他能夠從一個小小的建筑工人變成項目經理發大財,都是因為有貴人相助。現在他離婚將貴人趕走,自然就會事事不順。
聽到大師所言,章石虎這才低下頭來。
“亞嵐,以前是我不對,你和你媽就原諒我吧。我現在已經知道,外面的女人都是虛情假意,只有結發夫妻才是患難見真情。你是我的女兒,我養了你十八歲,就算因為你不是兒子覺得有些遺憾,但我從來沒有缺了你的吃穿,小時候也抱著你到處跑,你考上大學我也擺酒請客、逢人就夸你爭氣。人都會犯錯,現在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爸爸吧。”
章亞嵐實在沒有控制住,仰天大笑三聲。
“哈哈哈”
“怎么有錢的時候飄得不知道云里霧里,嫌我媽只知道做家務、嫌我是個沒用的女兒,現在外面受了挫折,開始想起我和媽媽的好處了”
一雙溫暖的手撫在章亞嵐的頭頂,袁冬梅柔聲道“亞嵐,媽聽你的,我們不理他。”
看到終于露面的袁冬梅,章石虎一臉的羞愧“冬梅、冬梅,我們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不要這么絕情嘛。我已經認了錯,以后還是在一起過日子吧。”
袁冬梅搖了搖頭“章石虎,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趙向晚忽然開口,她的聲音清冽,帶著少女獨有的靈動感,宛如溪水流淌,安靜而悠然。
“章石虎,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得認。”
章石虎愣愣地與趙向晚對視一秒,忽然暴怒起來。
他跳了起來,右手指向趙向晚,破口大罵“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說什么親子鑒定,劉麗菊就不會跑;如果不是你攛掇,我老婆也不會和我離婚。小小年紀不學好,一天到晚管東管西,你要遭報應的”
趙向晚不怒不嗔“遭報應的人,不是你嗎”
她的眼神清澈無比,映照得章石虎一顆心齷齪無比。想到大師的批語,章石虎感覺渾身上下一片冰冷。
一樓樓梯間有北風吹來,灌進章石虎頸脖,他打了個寒顫,牙齒上下相碰。
有些錯,回不了頭。
第二天早上八點,趙向晚前往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報到,開始她的寒假實習。
何明玉帶著趙向晚到后勤保障處領制服,美滋滋地說“趙向晚,知道你要來實習我真是太開心了上次的斷頭女尸案你立了功,許隊就向上面打了實習申請,專門為你準備好全套制服,就等你過來領。”
淺綠襯衫、深藍領帶、橄欖綠單排扣西裝,穿上冬裝的趙向晚英姿颯爽,讓人眼睛一亮。
星市公安局的辦公樓總共七層,雙面走廊式布局。中間一米五寬的走廊僅東、西兩頭有窗自然采光,顯得有點暗。
兩名女警剛走到二樓重案組辦公室,就聽到時面傳來許嵩嶺的大嗓門。
“去查去問我就不信找不出死者的情人”
趙向晚看一眼何明玉,何明玉苦笑道“也不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剛剛進組實習我們組就接了個人命案,死者身份確定了,可是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誰,目前還沒找到。”
一邊說話,何明玉引著趙向晚走進重案一組的辦公室。
辦公室一間二十平方米左右,重案一組打通了兩間,視野很是開闊。七張辦公桌隨意押放,桌面文具、資料、個人物品亂七八糟地放著,配合簡潔的裝修、硬朗的鐵皮柜,有一種凌亂的野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