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走酒店正門,怕被人攔住。我翻窗戶上了二樓,可是當我真正站在2103的門口,看著走廊鋪著的紅地毯,想著房間里剛剛和野男人幽會的萍芳,想來想去還是沒膽子敲門進去,我進去了說什么罵萍芳嗎她早就嫌棄我了,早就變了心,我罵她有什么用打萍芳嗎自從娶了她,我把她捧在手心里,掙的每一分錢都給了她,我舍不得。”
聽到這里,許嵩嶺一張臉似鍋底一樣黑。媽的這家伙太狡猾了。
“你怎么知道他們在2103約會”
“萍芳在小賣部打電話訂的嘛,她說不要臨街的,要對著落霞山的。然后她打電話給野男人,讓他到了之后直接去2103。”
“你脖子上的傷,一開始為什么說謊”
“警官,我當時心慌啊,怕你們以為萍芳是我殺的,哪里敢說是萍芳撓的,我有罪,我不該欺騙那三位警官,我有罪,對不起我現在就說實話,保證說實話。萍芳打完電話之后吧,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憑什么她能和那個野男人上床,和我在一起去推三阻四我拉著她要過夫妻生活,可是她鐵了心不肯,我倆拉扯起來,就是那個時候被她在脖子上抓了這印子。”
許嵩嶺發現所有線索到這里都斷了。
正如趙青云承認與翁萍芳是情人關系,晚上和她在一起,但不承認殺人一樣,潘國慶也只承認到過酒店,曾經與萍芳有過拉扯,矢口否認動手殺人。
脖子有傷他們是夫妻,拉扯打架很正常,只能說明翁萍芳死之前與潘國慶有過爭執。
到過酒店、翻窗上到二樓他的確醉酒開車到過酒店,也真的上了二樓,但他不承認進了房間,一樣無法定罪。
“刺”負責筆錄的朱飛鵬沒控制好力氣,鋼筆筆尖將紙面劃破,發出刺耳的聲響。
潘國慶的目光越過許嵩嶺、朱飛鵬,落在坐在最后的趙向晚,嘴角漸漸上勾,露出一個邪氣十足的笑容。
警官,還得感謝你告訴我什么叫疑罪從無。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是坦白牢底坐穿,抗拒回家過年你們有證據,我就有說辭,反正只要不承認自己殺了人,誰也不要給我定罪。
聽到這一段獨白,趙向晚心情有些沉重。
自己經驗不足,說得太多,反而讓這個潘國慶鉆了空子,找到對付警方的思路。只要他不承認,哪怕證據鏈完整,移交給檢察院之后提交訴訟,也有可能判決無罪釋放。
怎么辦
趙青云、潘國慶都有殺人嫌疑,但都證據不足。
借助讀心術,趙向晚清楚地知道殺人兇手是潘國慶,但卻偏偏沒辦法一錘子把他釘死,可恨
趙向晚瞇了瞇眼,眸光銳利,迎上潘國慶的目光。
潘國慶原本有些得意,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趙向晚無畏無懼的模樣,心里有些發虛,慌忙斂了笑容,低下頭去。
這個女警和別人不一樣,她的眼睛像醫院里的x光機一樣,能透視。嗯哼,你再能透視又怎么樣,未必你能讓那個賤人開口說話半夜三更的,有誰能看到我掐死了她嘿嘿。
“許隊。”
何明玉敲了敲審訊室的門,神情間有些興奮。
許嵩嶺點了點頭,結束審訊,起身離開。
“什么事”站在走廊,許嵩嶺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原本以為這次可以撬開潘國慶的嘴,沒想到他這么穩得住。
何明玉壓低了聲音匯報“許隊,劉良駒那邊發現了新的證物。”
許嵩嶺來了點興趣“什么”
“一個日記本,翁萍芳的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