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晚抬頭看向季錦茂,眼睛里滿是譴責。
季錦茂是生意人,最會看人眼色,一看趙向晚的表情,立刻跟著走過來解釋。
“季昭有自閉癥,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后來他遇到過一次綁架,好在沒有事,我擔心他,特地請來退伍的特種兵對他進行訓練,學了幾手防身術。這個考慮到季昭力氣不大,老師教他的都是招數專攻眼睛、后腦、喉嚨這些人體脆弱地方,一旦施展,絕不留情。
季昭注意力非常集中,只要他想做的事情,保證能纖毫不差,因此學這個防身術呢,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不過,他平時是不會用的,今天估計是見了血、惹毛了他,所以他才會出手。”
趙向晚眉毛一擰,嚇得季錦茂打了個哆嗦,生怕她嫌棄季昭,忙說“我家季昭很聽話的,他絕對不會隨便出手,你放心。他從小就敏感,對好人、壞人的判斷很準,他不會傷害好人,你放心。”
季錦茂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得為季昭掃平未來可能的障礙,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在教季昭防身術的時候,我就有他可能傷人的準備。自閉癥屬于精神科疾病,我有一個專門的律師團隊,一旦季昭傷了人,他們對于如何進行刑事案件處理,怎么出具精神異常鑒定,如何與對方調解、賠償,都有一套預案,絕對不用你操心。我看了一下,季昭只是傷了他們一只眼睛,最多算是輕傷二級,就算對方家屬起訴,我們也不怕。”
眼球穿通傷、眼球破裂傷只構成輕傷二級
這句話喬漠說過、樊弘偉說過,可是真正下手的,卻是外表柔弱無害的季昭。
趙向晚看著季昭,輕聲道“這一回,你干得漂亮。以后,我讓你動手再動手,莫慌。”
季昭的眼眸漸漸變得明亮燦爛起來,小世界里灑滿陽光。
我是對的
“是,對的。”
如果季昭今天沒有出手,后面會怎樣,還真不好說。
往近了說,喬漠幫了倒忙,顧文嬌回家肯定會被樊弘偉遷怒挨打。
往遠了說,樊弘偉、曹得仁若是得知水庫尸體被發現,估計會有所警覺、隨時準備跑路。
先前重案組的同事們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樣才能控制住樊弘偉他們,現在季昭以雷霆之勢傷了他們,讓他們老實待在病床上,比什么辦法都好。
惡人自有惡人磨,嗯雖然季昭不是惡人,但他這套“防身術”真的是似猛虎下山,有點嚇人。
與人對抗,拼的是氣勢。
為什么普通老百姓害怕惡人因為惡人對天道沒有畏懼之心,無視于社會規則,兇悍之氣一出,氣勢驚人。普通人害怕把對方打傷自己坐牢,思慮過多,一旦心中怯了,那對抗也就輸了。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就是這個道理。
剛才曹得仁與喬漠對上,冷靜的喬漠贏了;
接著樊弘偉與喬漠對上,兇悍的樊弘偉贏了;
樊弘偉、曹得仁與季昭對上,卻是無懼無畏的季昭贏了。
趙向晚想到這里,嘴角的笑容更深,她越想越高興,右手手掌反過來,與季昭十指相扣“不怕,沒人會怪你。”
季昭剛才的眸光由先前的忐忑轉為歡喜,如釋重負地笑了。
季錦茂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眼眶一下子濕了。他快速轉過臉,害怕驚擾了兩人的親昵,在心里連念了無數遍阿彌陀佛。
一定是我做的善事有了福報,老天爺才送來一個趙向晚。她對昭昭真好好得讓我看了都想掉眼淚。以后,我得多多哄著她,還要對她好一點,只求她能守在昭昭身邊,和他一起開心地生活。
趙向晚聽了季錦茂的心中所想,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趙,向,晚”
是許嵩嶺的聲音。
聽這聲音,似乎他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