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那個小姑娘。”
“指紋是阮武留下的”
“是啊,本來我們都戴了那種勞保手套,結果周金鳳臨死之前拉了阮武一把,扯脫了手套。那死娘們,臨死都不老實。”
顧文嬌眼中怒火漸熾,但想到趙向晚的囑咐,繼續追問“你們把阮武埋在哪里了”
曹得仁覺得頭腦昏沉沉地,顧文嬌的聲音很催眠,雖然手腳被捆有點不舒服,但并不妨礙他睡覺。他吧唧了一下嘴,回了一句“埋進樊哥他爺爺的墳里了,這狗東西,每年清明我們還得給他燒紙、磕頭”
顧文嬌還想再問,卻發現曹得仁已經打起了鼾。
麻醉后要將病人叫醒,是因為全麻手術過程中,會使用一些鎮靜或鎮痛的藥物,這些藥物會對呼吸有一定程度的抑制作用,甚至產生呼吸遺忘反應。
喚醒病人,就是要讓他正常呼吸。像現在這樣,曹得仁剛剛清醒一下,又迅速睡去,按理醫護人員應該繼續喚醒,因為這種睡眠狀態下病人的呼吸頻率可能會很快下降,可能出現短時間門呼吸暫停,產生缺氧反應。
顧文嬌冷冷地瞥了曹得仁一眼,叫醒患者做夢去吧你呼吸暫停也好、缺氧反應也罷,關我屁事我現在又不是護士。
殺母仇人就在眼前,五花大綁,任她宰割。
顧文嬌卻沒有動。
她的手在顫抖,內心在激烈的思想斗爭。
一個小人說“趁這個時候戳他們幾刀,神不知鬼不覺。”
另一個小人卻在說“內心的惡,如果釋放出來,也許有一天你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一個小人說“怕什么對付惡人,就該用狠招。”
另一個小人卻在說“可是現在,他們是病人,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再對付他們,你豈不是成為了和他們一樣的惡人”
眼前閃過曹得仁槍殺母親的畫面。
看到母親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顧文嬌覺得天都塌了。事后她無數次在惡夢中重演,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舉起槍,對準母親的太陽穴,“啪”地一槍。
現在,這個男人有了臉。
母親按響門鈴,阮武不耐煩地拉開門,曹得仁對準母親就是一槍。
樊弘偉獰笑著站在客廳,看著眼前這一切。
母親倒下之前,抬眼看著阮武,雙手在空中劃過,拼盡全力也只拉下一只手套。
阮武躲避之時,右手食指無意識地按在門框,在現場留下一枚指紋。
正是這枚指紋,讓樊弘偉、曹得仁殺了阮武。
也是這枚指紋,讓重案組的人找到案件偵查的突破口。
那是母親用生命,留給警察的一份線索。
憤怒,席卷全身。
法律若還不能讓作惡者畏懼,那就像季昭一樣,以惡制惡,并且全身而退
身體各部位骨皮質的砍刺痕;
輕微撕脫性骨折;
手關節或者肌腱損傷;
腕骨、掌骨或者指骨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