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睡哪間屋”
“南面靠客廳那一間次臥室。”
一模一樣的對話,絲毫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費思琴臉頰上掛著淚,說話速度很慢。
趙向晚屏氣凝神,努力傾聽她的心聲。
我好怕,我好怕。醒過來就看到好多的血,還有下面也很痛。冰冰說,不要怕,和我們沒有關系。可是我還是怕,我是不是很沒有用我一直都是個沒有用的孩子,我笨,我反應慢,爸爸教的東西,我怎么也學不會。
冰冰
昨天那個冷靜美人提到過艷艷這個名字,當時她說“艷艷總喜歡瞎出主意,這叫我怎么收場”
現在費思琴說“冰冰說,不要怕,和我們沒有關系。”
又一次聽到陌生名字,趙向晚在本子上寫下冰冰、艷艷這兩個名字。
有可能,艷艷是費思琴的朋友,也有可能是費思琴的另一重人格。
如果答案是后者,那費思琴恐怕不只是雙重人格。
何明玉問“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屋外有異常的響動比如尖叫、呼救、打斗”
“沒有。”
得到同樣的回答,何明玉沒有氣餒,繼續追問“歹徒推門進來的時候,你也沒有醒嗎”
費思琴低下頭,開始哭泣。她哭泣的時候模樣很美,先是淚水盈滿眼眶,然后一顆一顆、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下來,似梨花帶雨。
“我不知道為什么睡得那么沉。我什么也沒有聽到,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我聽警察說,我媽、我弟都被壞人砍死了,我爸還在搶救,只剩下我一個,嗚嗚嗚不如把我也殺了算了。”
何明玉抬頭看著她“歹徒對你做了什么”
費思琴的雙手絞在一起,漂亮的手指頭被扭成麻花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醫院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和昨天的回答完全不一樣,何明玉感覺后背漸漸有一股寒意涌上來。她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費思琴和昨天見到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
明明臉龐、身材、長相一模一樣,可是內在卻完全不同。
這種感覺太過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費思琴,你是處女嗎”
和昨天一樣,趙向晚陡然插話。
費思琴猛地抬起胳膊,用手捂住耳朵“我是,我是我是個好女孩。”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們不要逼我
“嗡”趙向晚的腦海里傳來一道刺耳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