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玉還在一邊流淚璉罵“吳義信你完全是瞎了狗眼,錯把魚眼當珍珠。鬼迷心竅了吧,你這么一個發廊妹,腳踩兩只船的女人,你也看得上眼你對得起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嗎你對得起我們這個家嗎”
繆春燕轉過臉,看著手術室門口發呆。
腳踏兩只船怎么了能夠把男人勾在手上,這叫本事玫瑰姐教過我們三姐妹,男人嘛,不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女人越會裝,在男人那里越吃香。這個大姐自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在家里帶孩子,追著男人要他愛,嘖嘖嘖,快四十歲了還沒活明白。
看來,玫瑰姐是團伙之首。
和繆春燕同樣身份,負責釣男人的女子有三個,不然不會有“三姐妹”之說。
手術室的燈滅了。
朱飛鵬、何美玉同時站了起來,緊張地盯著手術室大門。
單正豪也跟著站起來,探頭探腦。
只有繆春燕沒有起身,一臉漠然地坐在長椅上。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滿臉的沉痛“吳義信的家屬在哪里”
何美玉看醫生的臉色不對,嚇得腿軟,扶著墻半天沒有動。
朱飛鵬走過去,盯著醫生的臉“病人怎么樣了”
醫生搖搖頭“我們盡力了。”
刀口刺入太深,失血過多,吳義信早已是命懸一線。再回上單正豪打了個出租車送他來醫院,繆春燕拉著他的手哭著發嗲,一路顛簸、勞神費力,醫生救不了必死之人。
病床推出來,看到全身被蓋上白布的人形,何美玉終于找回一絲力氣,一點一點地挪到病床前,哆嗦著手掀開臉上的白布。
一張沒有絲毫血色的中年男人臉龐,顯露出來。
雖然不英俊,還有點禿頂,但這卻是相伴了十幾年的丈夫。
何美玉凄厲地叫出聲來“義信”
朱飛鵬看了一眼,也嘆了一口氣。
大姐夫出軌之后,大姐糾結了很長時間,一直下不了決心離婚。今晚明玉說找趙向晚問問意見,沒想到這對夫妻就這樣天人相隔。
真是內心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
傷心嗎也是有一點的,畢竟與明玉結婚之后,朱飛鵬和吳義信在一起吃過幾次飯,也算有些交情。感覺他話不多,為人憨厚老實,對孩子、妻子也很關照。
痛恨嗎也是有一點的。看著這么老實的一個人,竟然會感情出軌,而且還是那種九頭牛拉不回來的出軌。聽說他已經明確表態,哪怕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失去他的真愛,真是把人氣個半死。為這么個男人,何明玉和朱飛鵬在家里鬧過幾次別扭,聲稱朱飛鵬若是敢出軌,她就舉報他嫖娼,讓他干不成刑警,然后一拍兩散。朱飛鵬為了安撫懷孕的何明玉,賭咒發誓了無數次,保證絕不變心,這才讓何明玉安靜下來。
可惜嗎也是有一點的。這個人若是活著,哪怕大姐和他真的離了婚,至少曉紅還有個念想,有個父親可以依靠。
吳義信這一死,還死得這么不光彩,真的是可恨、可嘆、可惜啊
單正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喃喃道“怎么會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我,我就是隨便捅了那么一下,只有一下。”
黃毅真是被他氣死,大聲喝斥道“你還想捅幾下”自己轄區出了人命,麻煩了。
趙向晚看了他一眼“交給我們吧。”
黃毅大喜“你們重案組要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