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玉說得自己心里都發苦了,“我現在工作也沒了,這廠子還不一定能撐下去呢。到時候要是老許成了下崗工人,你說我這日子還怎么過”
她說,“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八雪的那份工作了,這才去就讓她跟電視臺借錢,你說人家能要她嗎”
“許建來把你們倆存的錢給他妹子了”魏金花很生氣,“他還想不想過了”
許八雪回到教職工家屬樓那邊。
數了十二塊,給石醫生,藥值兩塊錢,剩下的十塊算是出診費。
石醫生拿了二塊,另外出診費的十塊還給了許八雪“都是鄰居,這次就算了。”又問,“你住哪棟”
這都快十一點了,許八雪一個姑娘家,石醫生想了想覺得還是該送許八雪回去。
“就在六棟。”許八雪往旁邊指了指,“很近。”
不用送。
走時,她快速的把十塊錢塞到了石醫生的口袋里。
推著自行車就走了。
石醫生摸著口袋里的十塊錢,哭笑不得。
他站在原地,看到許八雪走進單元樓,這才上了樓。
次日。
許八雪起來,先去了房管局。
一問。
她的房產證還在辦,沒下來。同時,她還得知了一件事,拿房產證的時候,還要交稅,契稅1,印花稅3一。
許八雪在心里算了算。
她的房不大,總價值也就一萬左右,差不多就是交40塊錢,就在這個上下浮動,差不了多少。
昨天晚上看病的錢,再加這個錢,說不多吧,也過五十了。
這錢真是不經花。
許八雪想著,幸虧當初跟張諾純借的是六百,多的那一百真是借對了。
離開房管局,許八雪去了趟圖書館,買了兩本有關室內設計的書,國內這種書還是比較少,買的都是外國譯過來的版。
許八雪手頭緊成這樣了還買書,主要是能不能把何經理準備好的樣板房的設計費下來。想賺那份錢,總得有些投入吧。
設計出來的東西得讓人家滿意吧。
許八雪買完書,就去了最近公交車站,準備去音樂學院辦正事了。
今天出門她特意把舊書包背出來了。
剛才新買的兩本書就放在書包里,包里還買了兩饅頭,就當是午飯了。
最近手頭緊巴巴的。
上了交交車,許八雪對售票員說道,“大姐,車票麻煩給我一張。”拿回去報銷。
售票員撕了一張一元錢的車票給她。
許八雪收好。
中途換了2路車,又找2路車的售票員要了一張車票。
臨近中午,許八雪才到音樂學院。
許八雪憑著臉嫩混進學院,然后去了教師辦公樓,她熟門熟路的了教務處,找教導主任。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邊的主任提前下班了。
沒下班,辦公室里頭有人。
不光有人,還有三人個呢,一個四十左右的男的,圓臉,左臉頰上有一個黑痣,另外一個是穿著長裙的女的,頭發很長,快到腰了,許八雪只能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另外一個也是個女的,短頭發,高高瘦瘦的。
三人正在里頭說什么。
許八雪在外頭等了一會,她看里面的人遲遲不出來,這會又快十二點了,怕時間過了這邊又不辦公事了。
于是敲了敲門。
“呂主任,外頭有人敲門。”長頭發的那位聽到敲門聲像是看到救星一樣。
短頭發的那個話少,不管呂主任怎么說,她都不吭聲。
呂主任耳朵沒聾,聽到敲門聲了,他往外門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