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鼻腔里擠出輕哼“住院部可不只有大門那一個入口。”
這的確是個理由,栗山陽向點點頭,忽然又道“按照推斷的死亡時間,在秋田女士死后的大約十到二十分鐘里,我剛好待在自己的病房里”
兩間病房是軸對稱結構,一左一右,內部的洗手間只隔著一面墻。
“我在那時,似乎隔著墻聽到一陣水流聲。”
聞言,松田陣平倏而想起一個被他忽略的細節
在踏進栗山陽向的病房時,他也曾聽到墻那邊有股細微的水流聲。
只是后來被青年那神似兇殺案的現場吸引了注意,又看到蓄滿后向外滴水的洗手池,一時便將那股聲音拋之腦后。
但他應該意識到的,水流聲與水滴落下的滴答聲完全不同。
“我也聽見了。”他微微頷首,堵住了醫生的辯解,“如果秋田女士的死亡時間沒有出錯,那就是當時病房里還有其他人。”
“難道就不該是一直在房間里的”大津五和本要指向枡空優,卻在半路停了下來。
栗山陽向輕飄飄道“她的身高甚至夠不到洗手臺的邊您為什么那么確定小優一直都待在案發現場”
自知失言,大津五和眼角忍不住抽動幾下這是即將爆發怒火的征兆,但他最終還是平靜下來。
“我只是以為是這樣。”他心平氣和道,“畢竟你們說過,開門時她就已經待在房間里。”
栗山陽向露出遺憾的表情。
他確信自己鎖定了正確的目標,但苦于沒有能直接給對方定罪的證據。
案發現場幾乎沒留下證據,而枡空優即便做出指證,怕是也不可能被法庭采納。
語言不通就是這么回事。
空藥瓶上只有秋田正子一個人的指紋,用來服藥的水杯碎了一地玻璃碴子,其他地方都被清理得很干凈。
很干凈
對方有時間把所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都擦一遍嗎
栗山陽向靠近大津五和,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揚起溫和的笑容。
“你愿意和我談談小優嗎”他壓低聲音,“我不巧在您的辦公室里發現一份手稿,似乎是關于她病情研究的我恰好對這種癥狀了解一二秋田女士帶她來看病的時候有沒有說過,在人格分裂時期,小優分裂出的人格遠比她現在要更加博學,甚至超出許多成年人”
原本因為對方偷翻抽屜而生出的惱火卡在了喉嚨里,大津五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心底的渴望最終戰勝了風險。
青年轉過頭,朝一頭霧水的目暮十三笑了笑“抱歉,警部,我想和醫生單獨談談。”
他們沒有走太遠,就在走廊里拉起警戒線的內周。
與此同時,目暮十三撓了撓頭,轉身卻見到那位護士小姐欲言又止的表情。
“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目光猶疑地看向外面醫生的背影,護士猶豫片刻“警部,我覺得大津醫生到三樓幫忙的時候,似乎偷偷扔了一副手套在樓上。”
目暮十三眼前一亮“那我們”
“樓上的病房不能隨便放人上去。”護士小姐尷尬地擺擺手,“但是,如果您覺得有必要,我可以上去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