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陽向好奇地問“那怎么會記到今天”
如果換成別人,說不定就當成極道火拼,早早拋在腦后了。
“當然是依靠偉大的正義感咯。”松田陣平語氣充滿調侃,“還有警察為國民服務的使命嘛。”
他放松地往墻邊一靠“正好你還要繼續找枡空,多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幫助不也挺好嗎”
伊達航“喂喂,你這是在損我吧是這樣的吧”
“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年輕警官嘴角噙著抹揶揄的笑意,“我又沒有開天眼,怎么知道班長能不能成功”
“至少說點好聽的吉利話吧,說不定能成真呢”
松田陣平“要是真的有那種能力,我不如許愿自己當警視總監。”
“不不不,警視廳何至于此”
玻璃杯外層凝結出霧蒙蒙的水汽,栗山陽向將其捧在手中,掌心立刻感受到一股潮濕的涼意。
有那么一瞬間,青年似乎理解了為什么日本人都很喜歡啤酒。
小麥釀出的酒汁度數不高,卻帶著醇厚香氣,即便咕嘟咕嘟將一整杯都喝下去,頂多不過兩分醉意,甚至不耽誤之后繼續回去工作。
但人卻可以借此放松下來,暫時從緊繃的節奏中脫出,舒展一下疲憊的身心。
上一次見到松田陣平這種放松的模樣
還是在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栗山陽向忽然有點想抽支煙,但想了想,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做。
“啊,抱歉。”伊達航很快注意到他,“我們是不是冷落你了”
那倒沒有,他向來很適應當個旁觀者,也并不討厭這種柔和放松的氛圍。
栗山陽向搖了搖頭,臉上揚起一抹真誠的淺笑“我覺得兩位應該是很久的朋友了。”
“確實很久了。”伊達航回憶起來,“我們在警校時就是一個班的同學啊,這樣說起來,真的已經過去好多年了”
松田陣平露出個嫌棄的表情“頻繁回憶過往是中年人才會做的事情。”
“所以只是偶爾啊,偶爾”伊達航怨念地嘆了口氣,“我的婚禮上不會只剩下你一個吧”
松田陣平揚起眉毛“嫌棄我”
栗山陽向倒是很擅長捧這種場“真的嗎沒想到伊達先生已經有未婚妻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聞言,伊達航有些不好意思“具體的日子還沒定下來,不過已經見過雙方父母了。日子的話,大概就在今年或者明年吧其實我還是很希望”
說到這里,他微微收斂了笑意,略過了什么,但很快又道“到時候也歡迎你來啊”
栗山陽向臉上的淺笑在一剎那變得溫和起來。
“到時候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他毫不猶豫地笑著說,“我當然是很愿意去給伊達先生捧場的。”
松田陣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包廂暖黃的頂光打在青年臉上,讓對方本就溫和的眉梢眼角愈發柔和了幾分。
但是他已經越來越熟悉這微笑出現時所代表的含義。
在這笑意與誠摯的應答下,隱藏著的分明是與表意相矛盾的、仿佛早已知道結果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