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粗粗的兩條眉毛瞬間垮了下去，愁眉苦臉地又將噴霧器放
回機床上，嘴里還小聲嘀咕著什么。
栗山陽向用他優秀的聽力被迫禮貌地聽了聽，大概是說他殘忍地剝奪了愛好科幻的老人家晚年進行幻想與歡呼的愛好與權利。
青年好脾氣地改口“所以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這真是太好了。”
“是啊”沉醉科研的老頭立刻重新興致勃來，“如果將這個成果公布到科研界，說不定世界就會迎來劃時代的進步”
“我建議您不要。”
栗山陽向溫和地說“如果不想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有個外星生物站在床前問你想不想陪它去星際旅行。”
阿笠博士肩膀一縮，立刻沒了聲音。
他低頭對著噴霧器看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小聲問“真有這種好事”
栗山陽向忍不住對面前白發蒼蒼的老人露出慈愛的眼神。
“對。”他溫和地回答，“如果您愿意讓它剖出大腦的話。”
“缸中之腦其實最先是作為思想實驗被提出的。”阿笠博士豎起一根手指，笑瞇瞇地道，“如果外星人真的能夠將這一假想變為現實，我真的很想知道它們是如何”
在栗山陽向溫和的注視下，他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如何保證那些大腦的感知來自真實世界而不是好吧，如果真的要我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況下直接讓人把大腦剖出來，我承認我還是有不少疑慮的”
“如果我說剛才只是個冷笑話，你會相信嗎”
青年慢悠悠地收回了眼神。
還好，沒有因為天天實驗把腦子熬壞。
他在密大見過的科研瘋子已經夠多了，要是把其他世界的普通人也禍害成那副模樣，心里難免有點過意不去。
“博士你還沒睡又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
柯南打著哈欠推開門“等等，栗山先生又是什么時候來的，你昨天晚上不在研究室吧”
距離他們從月影島回來已經過了些日子。至于究竟過了幾天，計算這個對栗山陽向來說有點污染精神，盡管他已經極力去避免習慣性地使用日期進行加減。
“我看離咖啡廳開門的時間還早。”栗山陽向放下焊接面具，“就順路過來看看，沒想到博士果然到早上也還沒睡。”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阿笠博士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您也要注意休息。”青年嘆了口氣，“雖然時間并沒有那么充裕好吧，事實是我現在沒法估計時間了，但不管怎么樣，拖得太久總不是件好事。”
月影島發生的連環兇殺案影響太過惡劣，為了不影響公信力，東京警視廳很快就聯系媒體，發布了有關這起案件的通告。
用工藤新一這個身份打過招呼后，目暮十三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的確幫忙去掉了其中有關栗山陽向的部分。
柯南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怏怏的“案件最后被定性為幾人為了利益自相殘殺，兇手則在突如其來的一場地震中意外
喪生。”
“某種程度上這個說法也沒錯。”栗山陽向安慰道，總不能真的告訴民眾是外星生物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