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都沒有節外生枝的打算,在片刻間達成一致,從巷道另一頭溜了出去。
“我會盡快聯絡你。”明智地沒提日期,栗山陽向說完,便轉身離開。
分道揚鑣的意思很明顯,降谷零站在原地目送青年離開,又回頭看了看巷子。
沒有人進來。
降谷零暗自松了口氣,覺得雖然和警校的老友許久未見,但依舊可以信任對方,看得出他當時的狀況不適合敘舊。
猶豫片刻,他依然認為現在還不是去見松田陣平的時候。
“有事先走了,回頭有空再聊好,就先這樣發吧。”
發完短訊后,眼前已經沒了青年的身影。
對于要不要跟蹤栗山陽向這件事,降谷零其實動過心,腦海中卻不經意閃過剛才偶然碰見的畫面。
如果不是栗山陽向率先發現他并看了過來,降谷零自問,他絕對注意不到電話亭里的青年就是他當時正在聯絡的對象。
那對方又是怎么發現的
思慮過種種,他終究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降谷零轉身朝與青年相反的方向走去,在走出這條街道同時撥通了電話。
“風見,我需要你幫忙調一下檔案。”
栗山陽向不打算現在回研究所,一是剛和組織成員見過面,就算是為遮掩行蹤,也不好這么快就回去;二則是因為隔壁聚集的警察。
想起剛才與松田陣平偶遇的地點,栗山陽向基本就猜到剛才那條短訊的內容,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如此。
是獵犬又來了
短短一句話,就將昨天晚上的事故主因猜得八九不離十。
考慮到對方是這個世界少有的親眼見過獵犬后還活下來的人,能直接猜出來也不奇怪。
栗山陽向嘆了口氣,反正他現在也沒事可做對,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情況,我們可以約個地方聊。
你不是就在附近
我現在對那條街過敏。栗山陽向回復得斬釘截鐵。
松田陣平“”
兩人最后在上次伊達航請客的居酒屋前見了面。
身為無業游民,栗山陽向到得要比松田陣平早。后者趕到時,一眼便望見青年站在廊下的吸煙區里吞云吐霧。
走近后,松田陣平不免注意到,垃圾桶頂部的金屬煙灰缸里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煙灰,并四五個已經熄滅的煙頭。
一模一樣的牌子,仿佛對方壓根就沒想過要換個口味試試。
空氣里彌漫著嶄新香煙拆裝后的茶酸,以及一股淡淡的焦油氣味。
栗山陽向將還沒抽完的半支煙掐滅,轉頭對上松田陣平不贊同的眼神。
“抽得這么兇”還說自己沒煙癮。
“嗯”青年一愣,隨機笑起來,“我不一樣的。”
至于怎么個不一樣法,他卻沒有再開口。
即便只有兩人,他們還是開了個小包間,落座后房間仍舊有些空蕩,只有份量極足的大杯啤酒顯得滿滿當當。
面對松田陣平,栗山陽向在這件事上基本沒什么可隱瞞的反正對方本來就知道得很多。
“你的意思是那條獵犬失控了,原本憑借經驗總結出來的規律也不再適用。”松田陣平神情凝重,“而那位宮野小姐的妹妹,現在就藏在東京郊區”
“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作為當事人,青年托著下頜,神態看起來反而更加隨意,“如果不及時進行應對,要是它某天在聚集著平民的鬧市區出現”
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