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檔案袋,繞開封口的細繩,降谷零一邊抽出資料,一邊聽風見裕也解釋情況。
“但奇怪的是,對方雖然沒有身份,卻在一些案件的卷宗里留下了不少痕跡。”風見裕也道,“時間緊迫,來不及到附近仔細查訪,我就先拿著現有的資料過來交給您。”
降谷零的手一頓。
隨著風見裕也話音落下,第一個檔案袋中的資料也已經完全展現在他面前。最上面就是份三年前的卷宗。
栗山陽向,男,患有輕微精神分裂癥,案發前一天當晚于月參寺病院精神科住院部辦理住院治療。
在他住院第二天,隔壁病房就死了人。
緊接著,剛負責他半天的主任醫師就也死了,病院院長更是失去聯絡,生死不明。
降谷零“”
拿著資料的手,微微顫抖。
他神色浮現出片刻停滯,然后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手指不經意間收緊,捏皺了原本平整的檔案紙。
“降谷先生、降谷先生”
風見裕也叫了幾聲,降谷零才回過神“沒事,我只是想起些事情。”
時間有限,降谷零打算先將卷宗主體大略瀏覽一遍,抽空再去深究細節。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快就發現,每次“栗山陽向”這個名字出現,后面幾乎都跟著一起堪稱奇詭的案件。
要說兇手窮兇極惡的案件,搜查一課的刑警們也見過不少,世界上總會出現些人性極惡,常年干這種工作的老手都有心理準備。
但從警察的視角出發,每起涉及到青年的案件,多多少少都有些獨特之處。
三年前的月參寺病院殺人案,兇手兼醫生大津五和死于不明遠距離槍殺,狙擊手至今沒有任何線索。
兩個月前的福利院孩童失蹤案,最終同樣被確定為兇殺案,主犯兼福利院院長增山淳當場死亡,作案動機至今未明。現場遺骸鑒定工作困難重重,也沒有找到最開始那個失蹤的女孩。
一個月前的月影島連環殺人案,至今甚至沒能確定兇手身份。嫌疑人清水正人與淺井成實都因為缺乏證據而被無罪釋放,并堅稱殺人兇手已經死在了突發的小范圍地震里。
每一樁殺人案件里,都有青年的身影在其中出沒。
每一樁案件中,都或多或少存在些懸而未決的迷霧。
甚至如果最后一個案件口供屬實,那么每一樁案件的兇手,也都恰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死去了。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再加入組織成員的視角,將他所知信息與卷宗進行對照,那么得出的結論甚至更加觸目驚心。
而與這些兇殺案相比,混在其中的另一份案件卷宗便顯得與眾不同起來。
十億日元搶劫案。
涉案金額不小,但在被搶當天便被迅速追回,造成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案件的三名主犯也全都被捉拿歸案,結果堪稱大團圓。
和其他三起奇詭的案件相比,這起本來應該很嚴重的案件幾乎已經算得上是清流。
如果忽略至今爭論不定的背后主謀,以及案件后緊跟著的警視廳入侵案的話。
“原來這起案件也有他的參與。”看到這份卷宗,降谷零想起什么,“反對派還是希望能盡快給犯人定罪”
風見裕也點頭“本來聲音已經漸漸平靜下去,但不知道誰暗地里給記者透了口風,大概是想制造輿論壓力,迫使我們放棄吧。”
降谷零微微皺眉“這起案子最好歸公安管。”
“有人藤原警視和一些人對此表示強烈反對,他們認為警視廳完全能處理得了。”風見裕也道,“而且,就我之前與案件主犯那位宮野小姐接觸的情況來看,除了少見的幾人,她對大多數警察都抱有警惕之心。”
鑒于對方不久前曾親自和冒充警察潛入警視廳的犯人打了個照面,就連風見裕也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是犯人,經過那種事后存在這種心理也很正常。
降谷零沉思半晌,搖搖頭“可能不止是因為那次入侵,不過以目前的情況這樣拖著也好。”
風見裕也露出迷惑的神色,降谷零卻沒有繼續解釋下去。他分別從不同檔案中抽出寫有青年信息的部分,在日期最近的一起的那份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查一查這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