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屏幕上枡空優的臉,心中忽然升起一陣愧疚的情緒。
“尋找枡空優”在代辦清單上的優先級不低,但急迫度不足即便那上面幾乎所有事項都沒什么急迫度。
但親眼見到這位年幼女孩如今的處境后,他還是感到有些愧疚。
這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承受的遭遇。如果這女孩沒有經歷這些事,她現在應該在上小學也許就該在帝丹小學,比那位變小的名偵探再高個兩級。
一個對常人來說大膽又瘋狂,但對栗山陽向這種人來說剛剛好的計劃迅速在腦內成形。
“很多人做夢都想要到實驗室來。”城野行成充滿深意地敲打道,“你從加入起就比所有人都努力,我希望你明白我為什么選擇你別碰那些按鍵,記住了嗎提出猜想、記錄數據,我來把控方向。”
“鑒于伊斯之偉大種族的交換方式,跳過語言交流,直接研究大腦的確更加直接快捷。而且,她是個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珍惜的研究對象,我們不能用高風險手段,我們不能失去她。”
看起來青年狀態進入得飛快,他的眼睛掃過屏幕上的資料數據,英文系統讓那些晦澀的專業單詞變得更加易讀。
他站在屏幕前,白大褂的扣子一絲不茍地從頭扣到尾,氣質與旁邊的研究員分毫不差。
在城野行成再一次指出他的不妥后,栗山陽向毫無意見地從屏幕前退開兩步“非常感謝您能給予我這樣珍貴的機會,博士,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
城野行成滿意地點點頭,絲毫沒有覺察出青年的回答中蘊含著與他的敲打類似的深意。
在實驗室的研究工作,如先前所說,主要是在研究枡空優大腦向外傳輸的信號。
上一次見到這位女孩時,她似乎已經建立了一些溝通能力,不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且能夠較為清晰地朝栗山陽向陳述事項那次她告訴青年,公式并不是伊斯人研究的產物。
但在這間實驗室,她顯然又被剝奪了這項權利,被迫向其他人敞開她的大腦。
好在他們現在掌握的技術還不足以在她的大腦里隨便進出。
“在交換結束時,伊斯之偉大種族會用儀器洗掉交換者的記憶,讓對方一無所知地回到自己身體里
,而這個女孩明顯被那儀器和庸醫一起搞壞了腦子。”城野行成說,“我們得挖出這部分內容它們如何挑選對象、又如何交換靈魂那段失去的記憶是否還留在她的大腦里這種珍貴的知識不該被隨意遺忘。”
作為實驗室新人,栗山陽向的工作仍然離不開記錄數據,以及做些能減輕城野博士負擔的分析。
但不同的是,他不能像之前泡在研究室那樣繼續泡在實驗室里。大多數時候,只要城野行成離開實驗室,他們這些研究員也得跟隨對方離開。
因此,就算栗山陽向想要表現得像之前那樣積極,他也缺乏機會而且他還對未來另一件可能發生的事隱隱抱有預感。
上午他們會聚集在研究室中做書面工作,下午則跟隨城野行成到實驗室去進行觀察。而在栗山陽向獲準進入實驗室的第三天,他隱隱抱有預感的事情的確發生了。
那時他正在內部的食堂象征性地食用午餐。
組織對研究員的物質待遇不錯,不過栗山陽向向來不怎么在意這些事。他坐在位置上,手上拿著一份報紙雖然不能隨意出門,也不能隨意聯絡外界,但食堂墻邊立著一個報刊架,上面掛滿了不同媒體出版的新鮮新聞。
對于不知情的研究員來說,這通常只能看個樂子栗山陽向看著版頭加粗加大的“沉睡小五郎再破疑案”標題,翻頁的手不由頓了一下。
看來小學生偵探在外面的生活依舊過得豐富多彩。
報紙上報導的這起案子并不是工藤宅那起。事實上,那起案子除了最開始的兩天在報紙上掀波瀾外,不知道是否是組織或警視廳有意為之,很快就被其他新聞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