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青年用溫和的嗓音說,“造成了那么大的損失,組織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儀器的損失算不得什么。”城野行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注射上,因此心不在焉地回答,“只是金錢而已跟那種由世俗定義價值的東西相比,時間和可遇不可求的實驗材料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栗山陽向這回笑了笑“我想也是。”
沒了能捕捉大腦傳輸信號的精密儀器,他們能用的就只剩下最原始的審訊手段這對一個大腦本來就被儀器攪得亂成一團的女孩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青年冷眼旁觀了大半天,實驗幾乎沒有任何進展。于是他移開視線,將整個房間掃視一遍。
雖然是頂樓,但和其他高層一樣,房間里完全沒有窗戶,全靠轉動的排氣扇和狹窄的通風管道維持著空氣的正常流通。
枡空優對那些有關伊斯人的問題表現得都十分茫然,偶爾吐露出不太清楚的字句,負責記錄的研究員趕忙將音節記下來,但是再重復的時候卻又得不到回應。
實驗結束時,城野行成肉眼可見地暴躁起來“那個叛徒最好祈禱自己別被抓到”
栗山陽向語調溫和地安慰道“您不必擔心,心懷不軌的人都有目的最終他總是會因為目的而暴露的。”
城野行成并不領情,瞪他一眼“這種話還用你來說”
青年好脾氣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跟著對方進入電梯。兩扇金屬門在他們面前緩緩合攏,光滑而冰冷的表面倒映出一張被光線與材質模糊變形的臉。
這倒是和那張臉上的微笑很相符
與他一貫自稱的誠實毫不相符,惺惺作態,虛假無情。
于是在電梯門再度打開的時候,栗山陽向又笑了笑。
不跟著城野行成的時候,他是沒辦法自己通過安保審查的他甚至沒有這一層的權限。
廷達羅斯獵犬這次最好快點來,青年將倒影拋之腦后,僅僅短暫停留一瞬,便神色如常地邁開腳步,跟上城野行成的步伐。
等到器材送到,他沒有順理成章到這層來的借口,那樣的話
動靜可能就要鬧得很大了。
嗯,這句話是廢話。栗山陽向看了一眼滅了燈的電梯按鍵,因為枡空優的位置在頂樓,就算獵犬按時趕到,場面也一定非常激烈。
雖然本人大多數時候真的不想承認,但栗山陽向的確真的很擅長
跳樓。
前提是他能找到一扇能打開的、通往外界的窗戶
或者,干脆創造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