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邊停下”騎手的樣貌被半包的摩托頭盔遮住看不清楚,聲音聽起來是位年輕女性,“你們剛才在干什么是把交通法規當作兒戲嗎”
栗山陽向下意識地就朝她身上看了一眼。
也沒穿警服啊,怎么聽著條子味這么重不是,這么像警察呢
啊,根據他的經驗,果然就是警察吧。
不得不說,在這個方面,黑衣組織成員倒是和他同樣敏銳一旦發現有疑似警察介入的痕跡,兩位剛才還緊追他不放的殺手立刻就掉頭跑路了。
這樣看來,組織目前還沒有到連警方都完全不放在眼里的程度。
看對方代替了組織成員,敏捷地騎著摩托繼續追趕他的模樣,栗山陽向不覺得自己能輕松甩掉她那再來一段危險的公路追車就毫無意義了,不是嗎
但是明明犯規的車有兩輛,為什么毫不猶豫地追著他就來了啊
在心里默默地抱怨完,栗山陽向還是老老實實地放慢車速。對方似乎看出他順從的意圖,也沒在試圖用高危動作超車逼停,而是跟著他同步減速,最后停在他斜后方。
“你知道剛才那種行為有多危險嗎雖然我”
騎手架好摩托,快步上前來到旁邊,抬起的手仿佛習慣性地要敲一敲駕駛座的玻璃,隨后便停頓在空中“你的車玻璃是怎么回”
不用青年解釋,她的目光就已經落在方向盤后,找到那些亂糟糟的電線。
在這雷霆般的沉默與幾乎凝實的不善眼神中,栗山陽向竟然還苦中作樂地感到一絲安慰。
因為被電線吸引了注意力的騎手顯然沒有注意到后排還有兩位十分可疑的靜默乘客。
“請問”即便如此,栗山陽向仍試圖給她留下一個溫和禮貌的印象,以盡量洗清自己的嫌疑,“您是警察嗎”
“看來你很清楚啊,年輕人。”說到這里,她似乎頓了一下,“我的確是交警,雖然東京并不是我的轄區,今天也不是我該值班的日子,否則我此時肯定身著制服。”隔著手套的防護,騎手已經將手搭上了碎玻璃的邊緣,并且有直接向內打開車門的趨勢,“提前警告你,我可認識不少在東京的警察,看你剛才停車也還算干脆,勸你還是老實點”
啊,果然是警察這位注意到他可疑之處的交警今天甚至不在值班。
栗山陽向已經懶得為自己感到悲哀了,可能他就是注定命里要犯警察吧。
“我覺得我應該有一個給自己辯護的機會。”青年誠懇道,接著主動打開了車門。
隔著風鏡,對方的表情看不太明顯,不過下一刻,她就取下了摩
托頭盔,先前藏在頭盔空間中的淺棕直發一并飄逸地落下。
“這是我新買的頭盔,保護效果很不錯。”女性騎手冷靜地說,好像真的只是為了給他介紹一款頭盔,“我的意思是,它質量很好,非常結實,至少不會輕易摔破。”
“我明白,您的意思是它肯定比我的腦袋要結實得多。”
“我可沒這樣說,之所以取下它,只是因為在不騎摩托時總歸有些影響視線。”
取下頭盔后,對方的容貌此時看起來便十分清晰了
她看起來很難被稱為年輕人,這并不是說她老,而是完全褪去了二十歲年輕人身上可能有的任何青澀,轉而變為由閱歷釀造的成熟。
雖然容貌依舊年輕漂亮,但栗山陽向覺得她在二十歲的時候看起來也不會有多青澀,這都要歸功于一種特殊的氣質